Cypher Capital 堪稱「中東的 a16z」或者中東 Web3 的「高瓴」,其在中東北非和亞州的影響力頗具特色,且據公開信息資金豐沛。這家機構由比特幣挖礦起家(Phoenix),創始人 Bijan Alizadeh 在將 Phoenix 打造成爲全球比特幣網絡算力第一的巨頭後,在此基礎上發起成立 Cypher Capital,對集團進行在多元化配置,Cypher Capital 總部位於阿布扎比和迪拜,在全球進行 Web3 領域的挖礦、節點、母基金以及一二級市場的項目直投,其又在 2022 年推出 1 億美元的專注 Web3 早期領域的 VC,是中東唯一的「Capital With Solution」,爲全球的一線創始人提供全棧的包括資本、Nodes、人力資源等生態資源的扶持。在迪拜也有不少 10 億美元以上規模的加密 VC,迪拜政府的基金也是最大的基金力量,此前現任酋長通過不同的政府半政府機構也在積極進行投資佈局,詳情可見筆者之前的文章《20 萬華人的迪拜:亞洲的另一大 Web3 之都》,但是 Cypher 因爲它的資源沉澱而顯得尤爲獨特。
Cypher 最近在迪拜的海邊 JBR 建立了線下的 10,000 平方英尺的加密貨幣 networking 中心 Cypher Hub,正在成爲全球創始人和投資人來迪拜的必經之地。
Bill 目前是 Cypher 的董事長/General Partner, 也是 8 億月活的 Telegram 孵化的公鏈 Ton 基金會的獨立董事。在此之前,他是幣安的全球投融資負責人(Head of M&A 以及 Binance Labs),再之前他是京東集團全球科技領域的投資主管,有完整的貫穿 Web1,Web2,到 Web3 三個技術週期的經驗,他也見證了過去 20 年中國互聯網的崛起,以及從 2017 年至今的華人 Web3 的全球化浪潮。這次很高興能將 Bill 的見解拆解給讀者們。
Bill 的從業生涯:從中國互聯網崛起時代走進 Web3
BlockBeats:能介紹一下你是怎麼進入 VC 行業的嗎?
Bill:我最早在一家美元 PE Fund 摯信資本做技術和醫療投資;後來隨着中國地區 CVC 的崛起勢頭,我在京東待了六年,負責京東全球的科技/金融科技的投資。Web2 本身到 2020 年的時候相對增速放緩了,也同時因爲機緣巧合加入了幣安,成爲了幣安的 M&A 以及 Binance Labs 負責人。
BlockBeats:你是什麼情況來到中東的呢?
Bill:因爲中東的監管對 Web3 都比較友好,而且有很多高質量的「線下流量」,這裏就好像是 Web3 的卡薩布蘭卡,印度人、華人、歐美人都會因爲不同的原因來到這裏,交朋友很方便;當時我們很多團隊都來了,所以我也來了。來了以後我發現這邊還挺好的,就留下來了。加入 Cypher Capital 也是來了中東之後再轉的。
BlockBeats:你認爲傳統的 VC 和 Web3 的 VC 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Bill:傳統 VC 差不多已經有五十年以上的歷史 (紅杉成立於 1972 年),傳統 VC 基金的規模是從小變大的一個過程。剛開始的時候可能一個美元基金在硅谷也就幾億美元,到後來願景基金一期就會有 1,000 億,變成一個 Growth Mega Fund。這也是跟整個 TMT 行業的發展有關係:TMT 行業到最後很多生意越來越大,都能夠達到千億美元量級。這時就有很多投資人跟創始人說,不如你多拿我的錢,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晚一些再上市);最後加上過去 30 年全球是降息週期,基金的投資人(LP)的錢也多。所以像 DST、Tiger、願景都是在 90 年代末 00 年以後就逐漸開始發展的,使得傳統的 VC 的規模越來越大。
當然 2022 年我覺得是一道坎,這是範式轉移的一年;在可預期的未來,錢不會再便宜,整個 VC 的行業也會變得不一樣。之前我覺得傳統的 VC 變得越來越大,核心兩個原因,一個原因創始人和投資人都願意把很多大生意在一級市場專心養大,就是我之前提到的。第二個原因是,過去的二三十年全球降息,錢也變得越來越多。所以有更多的錢願意選擇 alternative investment 這個區域。你不管是 endowment 還是 pension 什麼都願意。所以就相當於說資產端和資金端都願意把企業在一級市場養的巨大。
但 Web3 的 VC 有很不一樣。第一,因爲 Web3 的項目根據階段去判斷,其實很多時候按照 Web2 的定義那麼在 A 輪活着 B 輪就上市了;從這個角度來講,留給一級市場的錢的池子本身就很小的。第二,以前比如說一個項目,例如中國滴滴還是美國的 Uber 都要找當地最好的投資者,所以 Web2 很多項目它其實本質上不是全球發行,而是一個模式在全球幾個經濟體都給你來一套。但是 Web3 的公司本身資金量需求不大,同時又需要有全球的 capital,所以到最後給每一家 VC 留下來的空間就不多了。所以這也是爲什麼 Web3 這個行業到 2022 年也就只有 13 年的歷史,突然好像這個行業的 VC 感覺和發展了 50 多年的 web2 的 VC 一樣內卷,這背後是一個產業格局的不同造成的。
但一樣的點是我覺得接下來拿錢都會不容易,畢竟今天 Web3 在全球宏觀和利率面前還只是一個小不點;當前的市場對於投資人會更有利,但好的資產永遠都是稀缺的了,哪怕是在熊市裏,特別優秀的企業一樣會有很多資本去追。
中東頂級加密貨幣投資基金 Cypher Capital 的投資標地
BlockBeats:能介紹一下你是怎麼跟 Cypher Capital 結緣的?你現在加入到 Cypher 也有差不多大半年了。在你的管理下,你做的比較驕傲的事?
Bill:我跟 Cypher 是 CZ 在 2021 年介紹認識的,後來我就跟 Cypher 和 Phoenix 幾個創始人成了朋友,大家逐漸聊到是不是要一起做一些事情,這也是逐漸結緣的一個過程。加上我對自己的定義是一個海洋華人(maritime chinese)。可能我把華人一般分成兩類,一類是偏大陸的,一類偏海洋的,我是後者。我覺得走絲綢之路挺好玩的,我的合夥人都來自於不同的地方,有中東人,歐洲人,印度人,大家比較開放的方式合作一個 partnership。
其一是我們開始投基金。我們畢竟是一個很年輕的機構,但同時又有作爲礦企產生的現金流,我想這樣的話爲什麼我們不在熊市去支持和鏈接更多年輕的、和我們非常互補的 GP 投資人。這是一個戰略佈局和交朋友的過程。
其二我們開了 Cypher Hub,這是我們在迪拜海邊的摩天輪下的有六十多個座位的衆創空間。過去三年因爲疫情,讓我們這個行業感覺好像都是在線上,但其實人們最後還是要回歸線下和社區的。線下是建立信任的一個非常好的催化劑。我們把我們的中心當做未來中東 Web3 社區的 meet up place,我們最近和 Polygon 和 INSEAD 商學院辦了活動,之前也做過其他的一些公鏈(TON、Mysten Labs 等)的分享會。
其三是我們投了 Mysten,這個後面會有展開。
BlockBeats:你來 Cypher 之後投了什麼?
Bill:我們現在投的都是在全球的項目池裏挑最好的,目前基本上都是在美國,中東歐地區的創始人,也有亞洲的。在直接投資裏,我們之前做的一個比較有代表性的交易是:我們作爲整個中東和歐洲的唯一一個基金投了 Mysten Labs(Sui Blockchain)。會有很多人問我們,作爲一個年輕的基金,爲什麼要選擇拿你的錢?你們跟 a16z 去怎麼比?我的打法就是讓雙方根本沒有沒法比,這也是我經常和創始人分享的我的一位 mentor 教我的一句話,要做到「me different, instead of me too, or me better」.
一個美國的基金可能反而要去回答你問的這個問題----「我和 a16z 比有什麼差異化」,而我們跟 a16z 完全不一樣。創始人如果他有多元化他的 captable 和投資人資源的想法,他應該在美國去拿 a16z 或者紅杉的錢,然後在中東和歐洲去拿我們的錢。當時我是最後一個跟 SUI 創始人聊的,項目已經幾倍的認購了,結果創始人第二天就給了我一個特別的額度,讓我們成爲了他們在歐洲和中東唯一的投資人。
BlockBeats:Cypher Capital 會更把它定義爲中東 MENA 地區+亞州的這種 Fund 嗎?你們的 Unique Selling Point 還有你最近在忙的事?
Bill:我們不太會拿別的基金做比方,做自己一直是我們的核心戰略。比如說哪怕在亞洲,可能我們也是特別有 Web2 資源的,比如我們合夥人 Elaine Liu,是美團的前 CHO,也是 03 年就加入騰訊的 HR 老兵,作爲管理過幾萬員工的 CHO,她應該是全球 Web3 創業者裏經驗最豐富的 HR,她投資的 Smartdeer 一方面通過招聘平臺覆蓋了 2000 萬的全球最優質 TMT 人才資源,尤其是華人工程師資源;同時也通過合規僱傭服務幫助這些企業可以快速部署全球團隊。作爲我們生態的一員,Smartdeer 已經幫助超過 50 個 Web3 公司做了 100 多個崗位的全球招聘和全球僱傭,能夠一站式解決全球 WEB3.0 創業公司的人才需求。另外,最近我們和亞洲的青年團隊合作,又建立了 SociaFi 項目 Lens 的華語社區,讓 Lens 全球都非常驚訝我們的落地的價值創造能力。
我們應該算是中東最 solid,質量很高的生態存在。如果一個創始人他只想拿美國的錢,我們可能進不去,但其實這樣的創始人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創始人都希望是我的 cap table 上有來自三大洲或者四大洲的最好的幾個基金。我們很少在競爭 cap table 這件事情上頭疼,因爲這個策略,我們一開始就想的比較清楚。
Phoenix technology 現在擁有全球比特幣網絡第一的算力;我們的合規交易所請了 Kraken 的高管、KuCoin 的 ex-CTO,還有我們的 Fenix Game 也是一家投資 1.5 億美元、base 在中東的 Web3 的遊戲公司。全球每一個機構到最後都會說是有生態的,我們也不能免俗,但最終,你的生態到底是 PPT 上的生態,還是能能力的交付?我想我們是後者。
BlockBeats:Cypher 現在目前 AUM 規模,還有偏好的投資配置是什麼?
Bill:我們偏向於不披露自己的 AUM。我們的資產配置會挖礦、投基金(GP),一二級直投,Distressed Asset 收購等。
對於直接投資,我們的 check size 是 20 萬到 1 千萬美元之間,還是傾向於早期的項目,但同時也會去參與很多項目的成長期/OTC 輪,我們會覺得現在這個市場有點類似互聯網起來的時候,有很多長坡溼雪、複利增長的機會。我們也會基於長期的 vision 去持有一些二級市場的項目,最終都還是基於質量和價值去做判斷。
關於地域選擇:最終,我們的投資邏輯是基於價值的,本身對地域無偏好,我們的 partnership 團隊本身來自幾大洲。我們基本上討論項目都是不會討論到地域這件事情。
BlockBeats:你一般看的 hard metric 是什麼?什麼東西最重要,soft metric 呢?
Bill:很多人是基於價格和情緒做投資,也許是我個人的成長背景的原因,我們一直堅持在這個行業做基於價值的投資。我覺得常識本身最後是穿越技術週期的,不管是做說非技術的投資,還是過去 20 年 TMT 的投資,還是最近的 web3 投資,最後理想狀態都是好的賽道、賽車、賽手。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不同的階段的判斷因子會有不同的權重。看中晚期的項目時,基本上數據本身可以幫助你去判斷它是不是好的賽道、好的賽車、好的賽手。但如果是再往前,比如說天使輪的項目,可能依然使用這樣的判斷框架,但是你的判斷會更多的是基於定性的觀察。中晚期的項目更像科學,早期的項目更像藝術。中晚期的項目更多的是要在一個機構裏面去建立嚴絲合縫的判斷體系,但是中早期更要尊重 contrarian(非共識)。
這裏我拿 Layer one 的 Mysten 投資舉例。
比如 Web2 移動互聯網的「Layer One」操作系統,操作系統在移動互聯網就只有兩家,一家 iOS,還有一家是安卓,它們的競爭其實早在 2010 年就結束了(2010 年以後你再也不會遇到塞班和 window 移動版了,因爲他們在移動互聯網的 Layer One 競爭中被淘汰了)。在 Web2 裏面贏家通喫,一個叫規模經濟,還有一個是網絡效應,這是壟斷經濟的 2 個特質,所以我經常開玩笑說全球 190 多個國家和地區,對企業收稅最狠的其實壓根不在這 190 多個名單裏,而是 ios 和安卓,因爲他們對轄區內的企業收取 30% 的營業稅(請注意,是營業稅,也就是直接對收入扣稅,太恐怖了;阿聯酋才收 5% 的消費稅,這就是壟斷的力量。)但是在 Web3 的操作系統領域,也會有網絡效應,但是 Web3 的操作系統受制於它的技術特徵,所以使得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面,它都是在希望能夠去提高自己的 scalability。因此,這個生意它可能跟 Web2 的操作系統就有點不一樣了,它有那麼一點點「規模不經濟」;第二,就是在演化的過程中,它本身就是去中心化的,從意識形態的角度來講,爲什麼這個行業的操作系統不能夠多幾個?爲什麼一個大應用就不能幹一個自己的操作系統?哪怕是到了 2022 年,我們依然覺得有下注操作系統的機會,哪怕 Web3 這個行業已經是 13 歲了。我們內部的研究體系是穿越週期的對比,這些東西分享給我們的創始人,也能幫助他們從歷史的角度去重新思考對未來的戰略。
第二就是到賽車上,賽車上我們會覺得之前 Meta 的技術沉澱是過硬的,這個我就不具體展開了。而且行業進行到現在,基於我說的第一個原因,贏家遠遠還沒有通喫,行業依然有機會。
第三,賽手的話我跟 Mysten Labs 的 Evan Chang 聊比較投緣。我覺得他應該也算是做 L1 的創始人裏面,有罕見的穿越 3 個技術週期的平臺開發經驗的技術領袖。最後,我剛剛說的其實都是 quality,但是光談 quality,沒有 price 其實也是白搭。就好像說我們都覺得以太坊將來長期是去中心化的阿里雲,但你在 4,000 塊錢買了以太坊,應該現在心情也比較鬱悶,所以離開價格談質量永遠都是耍流氓。我們會覺得當時的估值也是合理的,因爲任何一個一線的 L1,將來至少是應該有 15 個 billion 以上的市值,不管是今天的 Aptos 還是其他。綜合這幾點,我們會覺得到最後這件事情扣扳機時很顯然的一個事情。
我先說一下現在這個行業我覺得最大的挑戰。
相對於 2001 年來講,當時的全球的互聯網 DAU 是在增加的,儘管資產價格不好的。當時的 Netscape 和 IE 的用戶可是在漲,因爲用戶根本不介意你是熊市還是牛市,互聯網對我有價值,我就會上網衝浪。但是 2022 年的 Web3 熊市其實到現在,不但是資產價格的下降,而且是全球的用戶的增長,某種意義上也是處於一個平臺期。到最後全球的人都來炒幣的 DAU 的天花板是有限的,我們其實去看一看全球的 Robinhood 或者是富途到底有多少用戶就可以。所以回到最後什麼東西纔是第三代互聯網的最大公約數,除了當前的金融科技,應該跟第一代、第二代是一樣的,也就是社交跟娛樂;最後也可能會開始賦能產業,但或許或許是第三波。如果我們今天打開全球 Web2 的大生意,最大的就是 Infra 和 Application,一頭是萬億美元的應用,一頭是萬億美元的 Infra,中間是百億、千億美元的各個細分賽道。
在 Web3 領域,今天很多投資人投的也是 Web3 的 Infra,也就是投機場,在不知道飛機長什麼樣的時候,投機場比較保險。我們則是屬於既要投「機場」infra,也要造「飛機「-應用的。這就說到了我們和 TON 的合作。TON 是 8 億月活的 Telegram 孵化的 Layer One,我們扶持 TON 的生態,TON 能夠成爲將來孵化很多飛機的機場。另外的話,我們和 Ton 團隊也打交道很久了,他們是非常紮實埋頭幹活的團隊,我們希望也通過自己的努力,爲他們的生態、爲未來的 50 億 Web2 用戶進入 Web3,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BlockBeats:因爲現在還在建機場,所以就投的還是 infra L1 公鏈之類的。而比較少直接去投一些 SocialFi 和 GameFi 的項目,對吧?就不會想要說是看看能不能投出下一個 StepN、Nostr 這種感覺?
Bill:我們當然會投應用,接下來很快就會官宣幾筆交易。
BlockBeats:你現在目前對我就現在 Web3 的的市場情況,你覺得熊轉牛了,還是 bull trap 呢?
Bill:宏觀環境是我們需要去接受的一個客觀條件,我們一般不太會去做對於宏觀環境的預測。我覺得不思進先思退,我們會假設全球接下來不會有一個大牛市,在這種環境下,我們就更應該在質量和價格上去把關,這樣才能夠做到立於不敗之地。
不過我覺得現在宏觀要比這個我之前預期的要好很多,因爲一,中國現在的反彈是全球的一張明牌。二,利率本身也沒有再繼續往上漲了,所以我覺得整體還好。
BlockBeats:對於華人 Web3 的創業,你有什麼看法?有沒有看到比較好的華人掌舵的項目,當然 SUI 肯定是他們也有亞裔的團隊。對於想來迪拜創業的華人 Web3 創業者,你有什麼想話想說的嗎?
Bill:首先華人創業在大多數的科技裏都已經到達了世界一線的水平。華人的 Web3 也要向前輩去學習,要趕上進度。比如說各類製造業,到現在的手機,到未來的電動車,都是華人統治的,不管是九陽豆漿機還是華爲手機都暢銷全世界,Web2 的話像比如說 SheIn、Tik Tok、Zoom,這些也都是華人創始人。所以去年我看到有一些很悲觀的說法,覺得華人在 Web3 沒有辦法做好,因爲不會講英語。我就會覺得這個其實是一個不思進取的一個說法,因爲英語不如 90 後的這些 70 後、60 後的華人都把自己的國際化事業做得那麼成功,那爲什麼突然 85 後、90 後的創始人覺得自己做不了 Web3 了?真的很奇怪。雖然說咱們在國內會有監管的限制,但是全球華人的用戶的基數,包括就是說整個全球儒家文化圈的用戶的基數,我說儒家文化圈那就包括了全球華人+日韓+東南亞,再加上華人在 Web2 裏面就已經創造世界級產品的開發能力和產品經驗;基於以上,我看不到任何華人做不好 Web3 的理由。
關於監管,我覺得肯定要遵守你自己所在地方的法律法規了,但是在全球範圍內,這是一個值得去嘗試的大的方向。就講全球中心化的交易所,或者說全球中心化的 CeFi 裏面 70% 到今天都是華人在控制的,在去中心化就 Web3 native 裏面,現在可能佔比不如 CEX 裏面那麼多,但是我們現在已經能看到很多的這些華人,不管是在基礎設施還是在應用層裏面,做很多的這些項目。另外我覺得華人掌舵的過程中,本身也不要給自己貼上一個華人的標籤,當你貼上標籤時候,就已經代表你是有分別心的,你不夠國際化了。
Web2 裏面的 Zoom 在去年被評爲硅谷最受員工歡迎的僱主。它的高管裏面很多都不是華人,但是袁徵他個人我記得是 28 歲纔到的美國,是一個比較老中的但最後又國際化成功的華人。當然,每個人都會有鄉土情結,對於華人 Web3 創始人來迪拜創業,我個人覺得是非常好的。現在大家會默認地去選擇香港跟新加坡,熟門熟路我覺得也沒問題,但是來迪拜本身我覺得會給項目和團隊完全不一樣的體驗,你可能會接觸全新的市場,也會結交一些新的當地的朋友,而且我覺得監管也非常友好和支持。作爲創業者,你可以選擇下南洋,當然絲綢之路也是不錯的選擇。
在迪拜的 Web3 華人創業優勢
BlockBeats:你目前選擇常駐迪拜,或者至少在迪拜和國內或者是全球飛來飛去,迪拜的優勢在哪裏?比如新加坡或者北美或者這樣?你怎麼看待迪拜呢?
Bill:首先,迪拜綜合來講像是一個 Web3 的卡薩布蘭卡了。包括 CIS 地區,也就是中東歐和前蘇聯地區的國家的團隊,還有印度人、歐美的創始人也會來這裏,所以在這裏你更多的是看到多元化和包容性。在這裏生活,你會有一種歷史的代入感。
大家都會去說迪拜其實也沒有多的開發者,我覺得是對的,但是迪拜有一點是其他的中心都不能比的,它就是大雜燴、是一個大熔爐。這一點我覺得是其他,不管是美國的中心,亞洲的中心,或者是歐洲的都沒有辦法去比的一個點。這也是我自己從選擇居住一個城市的角度來講,我特別喜歡這個城市的一個原因。
第二個,從時區上來講,雖然我們 Cypher Hub 本身是我們線下的一張牌。但是線上的確是市場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在迪拜你會發現你彷彿就變成了時區上的王者。因爲亞洲的人是工作半天,你早上起來正好跟他們開開會,基本上對所有的市區可能都比較好,我們和歐洲、美國時區開會也挺方便。
第三我覺得就是說迪拜本身會有很多線下流量,雖然迪拜到今天爲止還沒有一些特別高質量的世界級的論壇,因爲很多世界級論壇還是在比如丹佛、里斯本什麼,但是很多人都會經停迪拜。比如說像我們團隊很多時候不需要出差,就待在迪拜,就會見到很多其他地方來的人。最後我覺得還是監管,包括這個地方是個稅收優勢,還有城市的安全,我覺得這些都是讓我自己會特別願意待在中東和迪拜的一個原因。
但另外有一個點可能跟我個人背景也會有一些關係,我自己其實過去大部分的職業生涯其實都是在科技和亞洲的 Web2,其實現在我們會看到因爲地緣政治和經濟的範式轉移,亞洲跟中東在整個泛科技領域的合作都越來越多了,我們 Cypher 現在也在成爲亞洲科技巨頭在中東的「接待辦「,通過這個方式交朋友是很開心的事情;我會覺得在這個地方你會親身經歷很多地緣、經濟、文化碰撞的這種變化,這種變化也會給我一種歷史的參與感,engage in an epic game。
BlockBeats:有沒有什麼推薦的書籍或者電影?
Bill:我會推薦 Vitalik 的 Proof of Stake。他應該算是我們這個行業的一個意見領袖,每一個人表達了一個事的方式會有不同,你可以立功,也可以選擇立德和立言;有一些人是通過立功,做一個很大的生意。我覺得 Vitalik 可能更屬於後者,我覺得也是因爲他的這種領導力,所以使得今天以太坊是一個生命力特別強的生態。我覺得這是一個類似於他自己的選集,我會推薦對這個行業有興趣的朋友都可以看一看。
後記
Bill 的投資邏輯借鑑 Web2 互聯網的崛起,重視看用戶、估用戶量級、賽道選擇。受訪結束後,Bill 表示這是他第一篇中文的加密投資的採訪,感覺有些「誠惶誠恐」。提及爲什麼沒有投資行業內另一家很優秀的 GP 時,Bill 表示他們更希望能投資在地域上或者是在風格上互補的,可惜暫時無法投資那家 GP。筆者想,來中東的加密貨幣項目和 GP 日益增長,下一個優秀的機會永遠都在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