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的顶级人物杰罗姆·鲍威尔在达拉斯自信地宣称——或者说是自欺欺人——没有必要急于降低利率。

鲍威尔在11月14日达拉斯美联储活动上表示:“经济没有发出任何信号表明我们需要急于行动。”真的?通货膨胀仍然高于美联储的2%目标。租金通货膨胀停滞不前,顽固如初,而克利夫兰美联储称它可能要到2026年才会降温。但鲍威尔认为他有时间去解决这个问题。

他并没有错误,经济确实有其优势。4.1%的失业率?令人印象深刻。年增长率稳定在2.5%?不错。消费者支出稳健,企业仍在投资上投入资金。

通货膨胀并不等待——但鲍威尔却在等待

鲍威尔甚至称情况“相当良好”。但有一个问题:通货膨胀正在侵蚀这一切。物价上涨,租金高得离谱,工资跟不上。然而,鲍威尔似乎愿意采取缓慢、谨慎的方式,即使这意味着拖延这个烂摊子比任何人都能忍受的时间更久。

住房成本占10月份消费者价格指数(CPI)上涨的一半以上。这不是一个小问题;这是一个危机。越来越少的人搬家或签订新租约,这意味着CPI甚至没有捕捉到完整的画面。

鲍威尔的回应?等待。他辩称,经济当前的强劲让他有空间“谨慎处理我们的决策。”翻译:现在什么都不做。

通货膨胀洞察公司负责人Omair Sharif表示:“即使是滞后的数据,例如租金,通货膨胀上升的视觉效果使沟通变得更加具有挑战性,这最终可能会使降息变得更加困难。”

美联储理事Michelle Bowman明确投票反对9月降息,因为她希望降幅更小。她并不孤单,许多其他官员也有同样的沮丧。

特朗普与鲍威尔:第二轮

就在你以为鲍威尔的工作不会变得更复杂时,唐纳德·特朗普又回来了。特朗普被宣布为当选总统后,仅仅两天,鲍威尔和特朗普之间的紧张气氛已经弥漫开来。

在美联储上次政策会议后的新闻发布会上,鲍威尔被问到如果特朗普要求他辞职他是否会辞职。他的回答是一个尖锐的“不会”。

另一位记者追问他,总统是否可以解雇或降职美联储主席。鲍威尔的回答同样直截了当:“法律不允许。”他在每个字后停顿以强调,仿佛在挑战特朗普来考验他。

如果历史可以作为指导,特朗普可能会这样做。在他的第一任期内,总统多次抨击鲍威尔未能更快地削减利率。在2020年某个时候,特朗普告诉记者他有“权利解雇”鲍威尔,并称他的决定是“糟糕的”。

特朗普也公开表示,他认为总统应该对利率决策有发言权。他在8月说:“我觉得总统至少应该在其中有发言权。”同时他还炫耀自己的商业直觉:“我赚了很多钱。我很成功。”

总统干预美联储决策的想法违背了其国会授予的独立性。美联储不应向白宫或其他任何人负责。

但特朗普并不在乎传统。如果共和党控制国会,特朗普可能更容易将美联储逼入困境,尤其是九位最高法院大法官中有六位是由共和党总统任命的。

经济增长掩盖了更大的问题

鲍威尔和特朗普都喜欢吹嘘经济增长,但似乎都不愿意解决表面之下的裂缝。鲍威尔引用强劲的消费者支出和低失业率作为经济繁荣的证据。

特朗普在第一任期内,年均GDP增长率为2.5%,略高于奥巴马的数字。他还吹嘘创造了就业,失业率在2020年初降至50年来的低点3.5%。

但这些统计数据并不能讲述整个故事。特朗普在2017年的减税政策将企业税率从35%削减到21%,给企业带来了短期的提振。同时,联邦赤字激增,从2016年的5850亿美元增长到2019年的9840亿美元。

在特朗普任期内,国家债务增加了7.8万亿美元,这个惊人的数字削弱了他关于经济辉煌的说法。

然后疫情来了。2020年4月,失业率飙升至14.7%,一夜之间抹去了多年的进展。特朗普的反应包括签署2.2万亿美元的CARES法案,提供了救助,但也突显了他的经济政策的脆弱性。复苏不均,低收入家庭承受了危机的重担。

鲍威尔也没有脱身。他对通货膨胀反应缓慢和不愿果断行动使数百万美国人难以跟上不断上升的成本。他声称自己在玩长期游戏,但对于那些生活在薪水之间的人来说,他的策略几乎没有安慰。

特朗普的经济遗产

特朗普的经济记录是大胆想法和明显缺陷的混合。他与中国的贸易战扰乱了全球供应链,提高了美国企业的成本。虽然将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重新谈判为美墨加协定(USMCA)带来了一些好处,但并没有解决贸易中更深层次的结构性问题。

放松监管是特朗普总统任期的另一个基石。他撤回了100多项环境法规,放宽了金融监管,这些举措得到了企业的欢迎,但批评者警告这可能会产生长期后果。

他推动降低利率,常常以鲍威尔为代价,显示出他对于短期市场收益的偏好,而不是可持续增长。

尽管作出了这些努力,特朗普的政策并没有保护经济免受疫情影响。他的反应是被动的,更多地关注视觉效果而非实质。

在鲍威尔的优柔寡断和特朗普的冲动之间,美国经济正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不过,毫无疑问,两者在目前都不适合这个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