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ton AG 是一家瑞士公司，該公司提供流行的加密電子郵件服務 Proton Mail。今年 4 月，該公司因遵從西班牙警方的請求，提供有關其一名用戶（一名加泰羅尼亞獨立派活動人士）的信息而受到批評。

很明顯，這一舉動爲什麼會引起爭議。當“好人”被一家承諾保護隱私的公司“出賣”時，感覺很噁心。但如果你對 Proton 遵守法律要求感到憤怒，那麼你需要重新評估你對隱私技術的幻想。

我們都喜歡加密及其附帶的理想。但加密並不是萬能的，我們加密得越多，元數據就越重要。當涉及到隱私時，元數據是一種最小化的做法——但中心化服務在元數據收集的最小化方面有天​​然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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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ton 在限制用戶元數據訪問方面做得非常出色。他們應該得到表揚，因爲他們建立了一個系統，在這個系統中，他們只能提供一個可選的恢復電子郵件。（在這種情況下，該公司提供了用戶的恢復電子郵件地址，這讓警方找到了他們的蘋果賬戶。）相反，他們遇到的卻是網上匿名人士揮舞着“取消訂閱”按鈕和不祥的標題，這些標題以“Proton 是……”開頭，以問號結尾。

隱私技術的柏拉圖式理想

幻想是這樣的：隱私公司收到當局的正式法律請求，隱私公司對當局不屑一顧，隱私公司向粉絲們發出勝利的消息，讓他們歡呼雀躍。這種期望已經多次出現，包括幾年前的另一起 ProtonMail 案件。

但這種幻想是妄想和自我毀滅的。

如果 Proton 採取這種方式，他們將面臨巨大的法律壓力，這將很快讓整個公司陷入困境——然後我們只剩下幾個老牌加密電子郵件提供商。這對 Proton、Proton 用戶或整個隱私來說都不是一個好結果。

FreedomTech 編輯 SethForPrivacy 在 X 上的一篇文章中爲 Proton Mail 辯護，他寫道，該案件“證明”Proton 的架構“最大限度地減少了他們所掌握的任何用戶的數據量”。

Proton 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事實上，僅在 2023 年，他們就遵守了近 6,000 項法律要求。一旦新聞的衝擊消退，像 SethForPrivacy 這樣的穩健人士介入，更多的人就會認識到憤怒是沒有必要的，也沒有幫助。

指責運營安全是一種逃避

隨着事件逐漸平息，Proton 的辯護者指出，在這種情況下，去匿名化之所以可能，是因爲提供了可選的恢復電子郵件。他們說，這實際上是活動人士的錯，因爲他們的運營安全 (opsec) 存在漏洞——但這只是又一次徒勞無功的互相指責。

我們不能僅僅用‘好吧，你必須有比這更好的操作安全性’來結束這個故事。

核心問題是：我們能做得更好嗎？

加密是我們的基線。我們應該使用它，我們應該提倡它，我們應該保護它。Proton 擁有這一點，並且收集了最少的元數據，因此我們在這裏擁有良好的工作基礎。

除此之外，明智的建議是使用 VPN/Tor（重要的是，不是 ProtonVPN）訪問 Proton，並使用加密貨幣支付訂閱費用。過去幾周，這條消息廣爲流傳——但這並不是新的建議，我們仍然看到像我們的加泰羅尼亞活動家這樣的案例出現。如果服務需要手動強化用戶，人們就會被拋在後面，有時他們就是我們試圖保護的處於危險中的人羣。

在 Catalan 的案例中，用於註冊 E2EE 消息應用程序的電子郵件、提供給安全電子郵件服務的恢復電子郵件以及 iCloud 電子郵件是去匿名化所需的拼圖碎片。這些都是任何人都可能犯的小錯誤，但它們結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條可以相對輕鬆地跟蹤的元數據線索。

限制元數據收集的去中心化潛力

我們的目標應該是創建開箱即用的工具，並確保任何可能危及隱私的選項都得到明確的描述。

也許將系統的部分內容去中心化可以幫助我們比 Proton 更進一步。去中心化是一種有意義的方式，可以減少中心化公司提供服務時實際需要處理的數據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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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在能夠存儲或路由服務所需數據的去中心化網絡上構建應用程序。對於電子郵件服務，這意味着存儲和轉發郵件本身——包括易受攻擊的元數據，例如主題行和郵件時間戳。該去中心化網絡層還將採用更先進的隱私保護技術，例如洋蔥路由。這樣，即使用戶不使用 VPN，他們的 IP 也會得到更好的保護。已經有一些這樣的網絡——例如 Tor——但我們也有類似的網絡，它們受到區塊鏈的保護和激勵，例如 Nym mixnet。

Nym 等網絡可以滿足數據路由需求，並且已經提供了可集成到第三方應用程序中的軟件開發工具包 (SDK)。Mixnet 速度非常慢，因此對於即時通訊或會議服務來說，這可能不是一個好的解決方案，但對於電子郵件來說，它可能有用。

事情的存儲方面更加複雜，特定於應用程序的網絡，例如 Session Network（由我工作的通訊應用程序使用），以分散的方式提供短暫的消息存儲，但這不適合電子郵件——對於很多人來說，電子郵件是一種事實上的記錄保存實用程序。

這種限制，加上垃圾郵件過濾器和電子郵件黑手黨，可能會使自上而下的分散式電子郵件服務變得不切實際——儘管它不會阻止人們嘗試——但我們絕對可以讓它適用於其他通信工具，如消息傳遞、視頻和語音會議以及團隊通信平臺（如 Slack 和 Discord）。

最終，法律要求會不斷出現，而公司將繼續遵守。這是必須的。但在安全和保障至關重要的情況下，有目的的去中心化可以提供額外的保護，這對處於危險中的人來說至關重要。

Proton — 人們已經設計並構建了對您和您的用戶有用的解決方案。我們可以提供幫助，您所要做的就是打電話（或者，我想，發送電子郵件）。

亞歷山大·林頓 (Alexander Linton) 是加密消息應用程序 Session 及其非營利基金會 OPTF 的董事。他在皇家墨爾本理工大學 (RMIT University) 獲得新聞學學士學位，之後進入墨爾本大學攻讀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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