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報道,總統候選人唐納德·特朗普的顧問已經散發了將美聯儲更多地置於總統控制之下的計劃。

經濟學家表示,美聯儲的獨立性以及公衆對其的信任對於央行抑制通脹的能力非常重要。

在過去和其他國家,中央銀行的政治控制導致了更高的通貨膨脹。

政治領導人往往希望降低利率,從而在短期內有利於經濟,但這可能會導致未來通脹上升。

誰應該控制美國的貨幣供應:專家,還是民選代表? 

上個月,在《華爾街日報》報道稱,特朗普核心圈子成員已經討論了幾項提議,要求讓在經濟運行中發揮關鍵作用的美聯儲更多地掌管美國央行後,關於誰應該管理美國央行的長期爭論上個月再次爆發。在總統的控制下。

經濟學家表示,將美聯儲的政策決定權交給總統幾乎肯定會導致通脹上升。大多數總統可能會向美聯儲施壓,要求其將基準利率維持在低於正常水平的水平,從而加劇通脹。 

曾在美聯儲任職的聖路易斯聯邦儲備銀行前行長詹姆斯·布拉德 (James Bullard) 表示:“證據非常清楚,如果放棄獨立的央行,最終將會出現更高、更不穩定的通脹。” 2008年至2023年期間的政策委員會。

喬治城大學政治學教授莎拉·賓德 (Sarah Binder) 是政治家如何影響美聯儲的專家,她指出“滯脹”時代是一個警示。她說,20世紀70年代兩位數的通貨膨脹和經濟停滯的部分原因是林登·約翰遜和理查德·尼克松總統向美聯儲施壓,要求其降低利率。 

“20 世紀 70 年代的記錄表明,這種政治壓力在十多年來助長了通貨膨脹,”她告訴 Investopedia。 “美聯儲會屈服於特朗普的意願並不是已成定局,但這肯定會讓美聯儲處於一個特別不穩定的政治地位。”

美聯儲的獨立性

美聯儲是美國政府的一個不同尋常的組成部分,因爲它的設計目的是至少在某種程度上不受政客的影響。 

美聯儲成立於 1913 年,旨在在一波銀行倒閉後穩定金融體系,多年來其權力不斷增強。它現在負責監管銀行,最重要的是,負責制定國家的貨幣政策。 

1977 年,國會賦予美聯儲雙重使命——控制通貨膨脹,同時保持經濟充分就業。它主要通過操縱聯邦基金利率來做到這一點,聯邦基金利率決定了國家銀行相互借貸的利率。這會影響整個經濟中各種其他貸款的利率,包括商業和個人貸款(例如抵押貸款)。

加息和降息的決定由一個委員會做出,該委員會由任期 14 年的總統任命者和任期一年的地區銀行行長輪流組成。

由於總統在任何特定任期內只能任命少數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 (FOMC) 成員,因此該委員會比其他聯邦機構擁有更大的自由度,可以作爲技術官僚運作並根據他們認爲的內容做出決策明智的經濟政策,而不是政治考慮——至少在理論上是這樣。 

美聯儲的批評者長期以來一直尋求將央行更多地置於政府其他部門的控制之下。他們經常辯稱,由於美聯儲的獨立性,公衆無法讓其承擔責任,從而使其治理不民主。批評者還稱美聯儲的經濟學家是未經選舉產生的官僚,稱他們不應該被允許做出經濟政策決定。

爲什麼更多的政治會導致更高的通貨膨脹

過去幾年,美聯儲一直備受關注,因爲它穩步提高聯邦基金利率,以抑制遠高於央行 2% 目標水平的通脹。基準利率範圍目前處於 23 年來的高點 5.25%-5.50%,這是自 7 月份以來的最高水平。

緊縮的貨幣政策有助於降低通脹,這讓消費者和投資者對降息可能即將到來抱有希望。然而,美聯儲官員表示,在放鬆政策之前,他們需要對物價壓力得到控制更有信心。

經濟學家警告美聯儲,對總統的迴應更有可能讓通脹猖獗。

維拉諾瓦大學經濟學教授維克多·李表示,總統們有充分的理由向美聯儲施壓,要求其降低利率,過去也曾這樣做過,部分原因是選舉週期迫使他們陷入短期思維。

當美聯儲將利率設定得超低時,貸款就會更便宜,人們會借更多錢來購買更多東西,公司僱用更多工人,經濟就會繁榮——對於總統來說,所有這些偉大的事情都會在他們的任期內發生。 

李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表示:“低利率可能會暫時導致失業率下降,這對於競選連任的現任議員來說看起來很棒。”

但隨之而來的是不可避免的後遺症——商家發現他們的顧客更富有,可以支付更高的價格,因此他們提高了價格。更糟糕的是,由於通貨膨脹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種心理現象,經濟學家發現,人們對通貨膨脹的普遍看法可能成爲一種自我實現的預言。

“通貨膨脹是一個滯後指標,”李說。 “但當它到來時,當通脹預期失去錨定時,它很容易失控並變成惡性通脹。這是歷史的教訓,如果不被理解,它註定會重演。” 

李和其他經濟學家以理查德·尼克松(Richard Nixon)爲例,他在1972年大選前依靠美聯儲主席阿瑟·伯恩斯(Arthur Burns)維持低利率。儘管伯恩斯是一位受人尊敬的經濟學家,應該更瞭解情況,但他還是照做了,幫助引發了該國在 20 世紀 70 年代經歷的兩位數通貨膨脹。 

美聯儲應該受到多大影響? 

可以肯定的是,美聯儲實際上並沒有完全脫離政治。

正如喬治城大學的賓德和研究員馬克·斯賓德爾在他們的著作《獨立的神話:國會如何治理美聯儲》中所記錄的那樣,美聯儲官員確實考慮了政客、公衆和金融市場將如何接受他們的行動。這些擔憂出現在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的會議記錄中,並在五年後向公衆發佈。 

美聯儲官員必須對國會議員負責,國會議員在公開聽證會上經常敦促美聯儲官員朝一個方向或另一個方向調整利率。然而,儘管國會多年來對美聯儲進行了重組,但仍將貨幣政策的最終決定權留給了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

“如果歸根結底,國會可以在貨幣政策上爲所欲爲,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說,這是政治性的,”聖路易斯聯儲前行長布拉德表示。 “但國會在過去 100 年裏一直在關注這個問題,並決定與日常政治事務保持一定距離。”

美聯儲塑造通脹的能力很大程度上來自於公衆的信念,即美聯儲將使通脹保持在 2% 的長期目標。如果總統公然將拇指放在天平上,這一點可能會受到損害。

“美聯儲面臨的挑戰是其信譽和合法性,”賓德表示。 “這一切都源於公衆相信美聯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並且會以有條不紊的方式行事。它不會簡單地在風中扭曲,受到競爭政黨或競爭意識形態的衝擊。”

賓德還擔心美聯儲可能會朝相反的方向反應過度,爲了捍衛其信譽而將利率維持在過高水平,從而因貨幣緊縮而不必要地損害經濟。 

世界各地的警示故事

Pantheon Macroeconomics首席經濟學家伊恩·謝珀德森(Ian Sheperdson)以英國爲例,直到1997年,英國央行都處於民選政府的控制之下。那一年,英格蘭銀行的治理結構發生了變化,使其更加獨立。並非巧合的是,長期高於美國和德國幾個百分點的英國通脹率當年與其他經濟體持平。 

聯合國金融機構國際貨幣基金組織 (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 在 2022 年對拉丁美洲 17 個國家進行的一項研究發現,央行獨立性較高的國家的通脹率持續較低。

土耳其提供了政治與通貨膨脹之間聯繫的另一個引人注目的例子。獨裁統治者塔伊普·埃爾多安嘗試了一種非正統的經濟理論:降低利率可以降低通貨膨脹。相反,在央行開始使用更傳統的方法並加息之前,2023 年通脹率高達 85.5%。

最終,改變美聯儲結構的決定將由國會決定。布拉德表示,根據他與立法者的對話,他認爲這種情況真正發生的可能性很小。

“即使你認爲那些人可能比較極端,無論是左派還是右派,他們在普通談話中都非常支持,”布拉德說。 “我沒有感覺到他們正在認真考慮從根本上改變美聯儲的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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