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隆·馬斯克的副手史蒂夫·戴維斯花了 20 多年的時間幫助這位億萬富翁削減 SpaceX、Boring Company 和 Twitter 等企業的成本——這位接受過培訓的工程師自然而然地成爲馬斯克政府效率部(簡稱 DOGE)新職位的最佳人選。
除了擔任馬斯克的隧道初創公司 Boring Company 的總裁之外,戴維斯還在幫助 DOGE 招聘員工,這是馬斯克爲減少政府浪費而做出的努力。據知情人士透露,戴維斯在 Boring 以節儉著稱,他批准的成本低至幾百美元——這對於一家籌集了約 8 億美元資金的公司來說很不尋常。知情人士表示,戴維斯還會與原材料、傳感器甚至軟管接頭等產品的供應商進行艱難的討價還價。由於涉及私人信息,這些知情人士要求匿名。
他最喜歡對參與談判的員工說的一句話是:“回去再問一遍。”
戴維斯已經成爲馬斯克公司高管團隊中的關鍵人物。他是一名受過專業訓練的航空工程師,曾在 SpaceX 和 Boring 工作過,後來被請來幫助收購 Twitter(現稱爲 X),馬斯克和他的團隊在那裏大幅削減了成本和員工人數。戴維斯對這份工作非常熱衷,有一段時間,他和他的伴侶以及剛出生的嬰兒一起睡在 Twitter 的辦公室裏。
馬斯克的創意是政府效率部(簡稱 DOGE),它並不是一個官方政府機構。它的權力和任務在很大程度上仍不明確。但戴維斯的加入表明,該計劃可能會重現一些極度節儉、有時混亂的轉型努力,這些努力已成爲馬斯克在私營部門領導的標誌。
戴維斯於 2003 年開始爲馬斯克工作,當時他加入了當時還是一家新公司的 SpaceX。他剛剛從斯坦福大學獲得航空航天工程碩士學位,並因解決棘手的工程問題而在這家初創公司脫穎而出。有一次,馬斯克讓這位工程師找到一種更便宜的替代品,以取代一個價值 12 萬美元的零件。根據馬斯克的傳記,戴維斯花了數週時間完成這項任務,並想出瞭如何以 3,900 美元的價格完成它。(馬斯克在電子郵件中回覆了一個詞:“謝謝。”)
戴維斯一直跟隨馬斯克,到 2016 年,他領導了 Boring Company,這是一家旨在通過地下交通“解決交通問題”的初創公司。Boring Company 在加利福尼亞州霍桑、德克薩斯州大奧斯汀和內華達州拉斯維加斯修建了幾條短隧道。與戴維斯共事的人說,戴維斯是一位狂熱的讀者,可以引用安·蘭德 (Ayn Rand) 的詩句,他爲這家企業帶來了嚴謹和一些奇思妙想。他給公司的幾臺大型鑽孔機起了文學名字,比如 Prufrock。
戴維斯與政府的互動並不總是積極的。在修建隧道時,博林必須遵守一系列國家、州和地方法規,因此遇到了重大監管挑戰——尤其是有關環境要求的挑戰,這些要求規定了何時以及是否能開挖第一鏟。鄰居們也帶來了挑戰。戴維斯曾一度有望在洛杉磯開展一項擬議項目,但附近的居民得知了該項目的消息並提起訴訟——成功阻止了該項目。
在拉斯維加斯的工作也給 Boring 帶來了一系列監管方面的麻煩。該公司修建的隧道連接了拉斯維加斯的會展中心和附近的兩家酒店,分別是 Wynn Encore 和 Westgate,但完工一年多後仍未向公衆開放。內華達州職業安全與危險管理局在對施工期間的情況進行調查後,對 Boring 處以 112,504 美元的罰款。工人們抱怨稱,有毒泥漿從高架傳送帶上掉落,一個裝滿泥漿的垃圾箱倒塌,裏面的東西散落在工地各處。
對政府規則的不滿一直是馬斯克職業生涯的一個特點。除了 Boring 面臨的挑戰之外,SpaceX 和特斯拉也與監管機構存在問題,從發射審批到口罩強制令。DOGE 的批評者推測,這位億萬富翁及其同夥可能會利用他們的影響力,比如降低爲他的公司設置障礙的監管機構的預算。當被問及馬斯克的潛在利益衝突時,當選總統唐納德·特朗普表示,馬斯克將把國家利益放在首位。
2022 年 10 月,馬斯克收購 Twitter 時,他委派戴維斯幫助削減成本、裁員,並控制馬斯克認爲過於自由的環境。關鍵時刻,戴維斯和家人睡在公司總部的一間臨時臥室裏,馬斯克告訴員工要“極其努力”。
當時,一些人猜測戴維斯將成爲 Twitter 的首席執行官。但戴維斯最終還是回到了 Boring,該公司的主要設施位於拉斯維加斯和德克薩斯州奧斯汀附近的巴斯特羅普。
在那裏,他樹立了節約成本和幹勁十足的老闆的名聲。戴維斯在拉斯維加斯待的時間比在巴斯特羅普待的時間要長。在巴斯特羅普,他住在一個移動房屋裏,和其他工人的移動房屋一起。據熟悉該公司的人士稱,在這段時間裏,他的身影會透過窗戶出現,經常在廚房餐桌旁踱步,急切地對着手機通話,直到深夜。
前員工講述了他們被派往奧斯汀和拉斯維加斯之間的航班,以收集或運送所需零件(例如隧道掘進機的傳感器)的故事。該公司對截止日期的嚴格要求,以至於戴維斯有時寧願當天拿到零件,也不願等待第二天的商業航空運輸。
前員工們回憶起當時人們的驚慌失措,當時一輛用於將小型貨物從一個地點運送到另一個地點的 Hotshot 卡車正在前往拉斯維加斯的途中,但一個關鍵部件被攔截了。Boring 公司遠程監控的這輛卡車在亞利桑那州莫名其妙地停留了幾個小時。爲了趕上 Davis 的最後期限,Boring 公司壓力巨大,於是他們出錢讓住在附近的一名員工的親戚去追蹤這輛卡車,並敦促司機重新上路。
一些人說,戴維斯經常安排工程師在晚上 7 點或更晚開會。他通常會遠程參加。一位經常通過電話與他交談的人說,他的目標是在開會期間同時做幾件事,邊打電話邊喫飯。
事實證明,多任務處理是戴維斯的標誌,這可以追溯到他的學生時代。在弗吉尼亞州費爾法克斯的喬治梅森大學攻讀經濟學博士學位期間,戴維斯全職在 SpaceX 工作,還在華盛頓杜邦環島擁有一家名爲 Mr. Yogato 的冷凍酸奶店。戴維斯的一位教授亞歷克斯·塔巴羅克 (Alex Tabarrok) 記得他同時扮演多個角色。
“我告訴他,‘你看,你要讀博士學位,你不能一邊工作一邊經營企業,’塔巴羅克回憶道。‘專心攻讀博士學位吧。’”
但戴維斯拒絕放棄任何追求,他曾一度將 Mr. Yogato 的商業趨勢納入學術論文,並帶了一些酸奶到課堂上供人品嚐。塔巴洛克不記得戴維斯的成績,但他說他無論如何都很突出。他“精力充沛,很有創業精神”,塔巴洛克說。“看到他成爲埃隆最值得信賴的得力助手之一,我感到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