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後的程浩是2017年12月末的時候進入的幣圈,每次跟幣圈的朋友們聊天的時候他總會說這句“幣圈好賺錢,只恨入圈晚”。在去年剛剛大學畢業的程浩,開始是在一家傳統投行工作,但是工作了半年不僅特別累,也沒賺到什麼錢。但在投行工作期間,程浩就從投行圈的朋友那聽說了:比特幣。2017年,比特幣從年初到年末的最高點接近漲了14倍,這種收益在傳統的股票市場是根本無法想象。於是,他決定從傳統投行辭職,並同時通過朋友介紹加入了一個代投。程浩是不幸的,因爲在2017年12月末的時候價格處於高點,在二級市場賺不到什麼錢,甚至是被套得越來越厲害;但稱浩又是幸運的,因爲在代幣投資基金工作的原因,能跟着公司一起投上比較優質的ICO,喝上了這波大牛市的最後一口湯。半年時間,程浩就賺了1000萬以上,完成了階層的小跨越。但是,程浩非常沒有安全感,尤其是在深夜。“每天晚上躺在牀上我都睡不着,因爲只賺了1000萬,很讓我沒有安全感。這並不是我在裝逼,我知道1000萬對於大部分人而言是一筆鉅款,但是在幣圈這點錢真的不算什麼,而且在我們公司裏工作的大部分人身家都在5000萬以上。” 那些掙了1000萬,深夜無法入眠的炒幣者
每一個深夜對於程浩是都是難熬的時刻。 這跟我們大部分人所想的完全相反,因爲在大多數人的想法裏,在幣圈賺了大錢肯定非常高興,每晚也應當是幸福地入睡。但真實的情況恰恰相反,短時間內賺了1000萬以上的程浩們,在他們看來持有這份千萬級的財富,並不是一份輕鬆的事情,更多的是害怕財富的流逝以及對財富持續增長的渴望。 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生活發生了太多改變。以前即便是早高峯也因捨不得打車而擠地鐵的程浩,現在不僅可以隨便打車,前段時間還喜提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寶馬M3。他再也不想回到那個擠地鐵的日子了,而這種想法則加深了程浩深夜的焦慮。 這一切深夜都看得清清楚楚,人性的脆弱和貪婪在皎潔的月光下只會越來越濃。 資產過千萬的程浩因爲睡不着,每晚都要喫點褪黑素。其實他也知道褪黑素喫多了對身體不好,但爲了強制讓自己入睡,他只能選擇吃藥。 程浩說:“等資產過億了,就不再吃了。”
人生就像過山車,每一夜都讓我焦慮不安
“我要是那時候賣掉了該多好!”
每次說這句話,鬆海都會拍大腿。今年30歲的鬆海在經朋友介紹,貸款100萬,以95元/個的價格買了5000個EOS和50元/個價格買了10000個ONT。因爲,一位他幣圈資深的朋友跟他說:“EOS是今年的ETH,ONT是今年的NEO”。雖然入幣圈不久,對於2017年的ETH和NEO鬆海也有所耳聞:2017年,ETH漲了幾十倍,NEO則漲了幾百倍。鬆海算了下,就算EOS和ONT不像去年的ETH和NEO一樣漲幾十幾百倍,但只要漲10倍,那自己從現在的年初拿到年末,資產就會過1000萬。每次想到這一點,鬆海就特別激動,因爲他看到了能在北京買房的希望。2018年4月小牛市的時候,EOS最高點漲到了140元,ONT最高點則漲到了70元。轉眼間鬆海就接近賺了50萬。這時他心裏琢磨:“我去,我現在都能買輛50萬的奔馳E級了。不然,結婚之前帶老婆先去馬爾代夫逛一圈,不不不,還是先把婚禮辦了,可以辦得更體面一點,地點可以改成王府井王府飯店,那才叫氣派啊,到時候把大學期間的哥們都叫上……”
那些掙了1000萬,深夜無法入眠的炒幣者
這些天的夜晚,鬆海開始睡不着了,因爲賺錢的快感以及天馬行空的想象,讓他躺在牀上胡思亂想,鬆海覺得賺到自己人生中第一個1000萬是遲早的事,或者換一種說話,其實在胡思亂想下鬆海早已賺到了1000萬,現在考慮的只不過是該如何花錢的問題。興奮的鬆海,在拿着“已經賺到的1000萬”,每晚都在幻想裏消耗自己。然而,幣圈一天,人間一年。行情急轉直下,4月份的小牛說走就走,從5月份幣圈就開始進入了漫長的熊市,到了現在的2018年7月所有幣種價格跌的慘不忍睹,其中包括寄託着鬆海希望的EOS和ONT。是的,短短不到三個月時間,鬆海從賺了50萬,變成了虧損50萬。加上每個月要按時還4萬多的貸款,讓鬆海開始陷入了焦慮和恐懼。特別是到了夜晚,鬆海碾轉反側更是睡不着了。以前賺錢的時候,是因爲興奮;現在虧錢的時候,是因爲恐懼。看到每天自己數字貨幣交易所的賬面上幾千幾萬的虧損,鬆海每天上班都精神迷離。別說之前年底賺到1000萬的目標了,現在鬆海只希望能把本金賺回來。“我真的很害怕,特別是晚上一個人的時候。”鬆海無精打采地說道。每天深夜,鬆海都會一直盯着盤,希望來一根粗硬的大陽線,讓他早日還上貸款。畢竟,他還是希望今年年底能娶下他心愛的女朋友,只是之前衝動的貸款現在變成了阻礙他婚姻和未來的絆腳石。確切來說,或許真正阻礙他幸福的並不是貸款,而應該是他的貪婪。畢竟,深夜裏他留下的眼淚和歇斯底里,那纔是鬆海真實的心聲。鬆海說:“我會重新站起來。”
我已經把命運交給了幣圈
“其實我不想穿低胸裝,只是深陷幣圈身不由己。”
23歲的秋水今天也穿着一身低胸裝參加了某區塊鏈大會。精緻的妝容,曼妙的身材,再加上暴露的低胸裝,每次秋水參加幣圈的各種活動,都能吸引在場很多人的目光——尤其是男性的目光。一身風塵的打扮,你可能永遠猜不到秋水其實現在是一名在北京某頂尖高校在讀的碩士研究生。其實,在進入幣圈之前,秋水是一名典型的從小到大學習成績一直非常好的“別人家的孩子”。偶然的機會,秋水瞭解到自己身邊的不少同學,因爲做代投在短短几個月時間內都賺了幾百萬,特別是女孩子們動不動就買愛馬仕包包,或者去迪拜來個說走就走的旅行。在這種刺激下,秋水也開始做起了代投。所謂代投,其實就是你從那些幣圈有錢有勢的人們手裏,通過一些方法用相對低廉的價格拿到份額,然後轉手再賣給其他人,從中賺取差價。秋水披露:“在紛繁複雜的幣圈裏,代投,漂亮的女性比較有優勢。因爲現在幣圈性別上還是男性居多,如果你是一個漂亮的女性,再加上運氣比較好,只需要說幾句好聽的話或撒個嬌,說不定對方就願意把份額便宜賣給你了。”
在剛開始的時候,秋水還是比較小心。畢竟,她也知道幣圈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女孩子要小心自己安全。但是,當秋水通過代投賺到了30多萬的時候,她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每天晚上躺在牀上我是睡不着的。有一半是興奮,有一半是後悔。興奮的是我開始也賺錢了,而且這比認真讀書所賺錢的錢容易多了;後悔的是每次我應該更大膽點,這樣說不定現在已經賺了幾百萬了。”
於是,在秋水前期賺了30多萬之後,她變得更加大膽了。看項目也沒以前看得那麼仔細,總覺得代投是穩賺不賠的生意。秋水靠着她優秀的顏值和可信賴的高學歷,積攢了一大批客戶從而一下子募集了上百萬資金,她決定這次要搞個大的。她用着幾百萬代投了一個山寨幣,因爲之前合作過一次,所以秋水對這次的項目方也沒有擔心,腦子裏充斥的全都是:幹完這一票,我也是1000萬身價了。然而,天真的秋水沒有想到,在魚龍混雜的幣圈其實充斥着欺騙和幻象。項目方拿完錢之後就跑路了——手機關機,微信被刪除
在那一刻,秋水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接下來她面臨的是:客戶們的催債和威脅。每天都有人威脅秋水,要麼給她發一些齷齪的話,要麼給她發一段包含血腥暴力內容的小視頻。秋水很害怕,尤其在深夜躺在牀上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不知道爲什麼會特別想念在校園裏的小而美的生活。或許,人都是這樣,等真正恐懼的時候,就會懷念平日裏沒有珍惜的生活。在深夜流過淚的秋水沒有變,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變了,那就是秋水低胸裝的領口變得更低了。在幣圈,每一個深夜都發生着千千萬萬的故事。但無論是身經百戰的幣圈大佬,還是忙着賺錢或還債的普通人,夜晚總歸都要睡覺。$BT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