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底孫割小說一樣的人生履歷,帶你見識真正的混王。

轉自微博 - 西城大媽

超長文,預計閱讀時間:20分鐘

(一)

孫割大名孫宇晨,祖籍山東青島,1990年生於西寧。在他四歲那年,他的父親找到了調往廣東省惠州市規劃局工作的機會,而他的母親也在《惠州日報》當上了記者,自此全家定居惠州。大約在孫割小學的時候,父母離異,母親遠嫁意大利,從此父子相依爲命,生活應該說是比較辛苦拮据的。但孫割的父親顯然很愛這個兒子,在這種情況下依然堅持給兒子報他喜歡的圍棋班,並支持兒子的文學愛好。

孫割初中的時候學習成績並不算出色,但他有一項無人能及的天賦,我稱之爲臨時抱佛腳式的火箭式攀升技術,也就是通過臨時瘋狂學習,可以在短期大幅度提高學業表現。最終他瘋狂努力了半年,考上了當地的重點高中惠州一中。不過即便是在學習如此緊張的情況下,孫割依然沒有放下自己的文學夢,他父親儘管不理解,但也陪着他在初三參加了新概念作文大賽,只不過被淘汰了。

但是孫割這種糙猛快的學習勁頭持續不了太久,進了惠州一中很快就墊底了。學業失意的孫割在考場上跟應試教育對着幹,比如英語卷子他非要寫中文,成績自然慘不忍睹。孫割就把全部熱情都投向了文學創作,成了新概念作文大賽的常客,年年參加,年年淘汰。到了高三,他的總分只有四百多分,三本都快不行了,文學夢也沒個着落,搞的常年支持他的老爹都有點急眼了。畢竟普通家庭,還是要考個大學找個工作才能正經過日子啊。

然而這時候,孫割好像突然受到了感召,只能考四百分的他決定衝一把北大!

這不是夢話,孫割先是開始猛學習,僅用大半年就提高到了接近600分。但他覺得,自己的成績距離北大顯然還有幾十分差距。咋辦呢?此時他的“卡bug”技能點被喚醒。他查閱了北大的各種招生政策,發現裏面有個自己可以用的bug:

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可以入圍北大自主招生,這意味着可以降10-30分錄取。

可是一個連續被新概念作文大賽淘汰了三次(初三、高一、高二)的人,怎麼可能得一等獎呢?但是孫割不管那些,老子就要參賽!你還能不讓我參賽?只不過此時他沒啥時間搞文學,於是他決定死馬當活馬醫,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於是他把自己那些被淘汰的文章,一個字沒改,一股腦都寄給了新概念作文大賽主辦方《萌芽》。

簡單地說,就是有棗沒棗來三杆子,誰知道哪塊雲彩有雨。

可能就是這次經歷讓孫割不到十八歲就洞悉了世界是個草臺班子的事實。這三篇被淘汰的文章,在一個字都沒改的情況下,居然把孫割送進了複賽!

進了複賽的孫割這次不敢怠慢了,他研究了新概念作文大賽歷年的一等獎文章,通過人形大數據總結,他得出結論:

這玩意看似是“新語文”,鼓勵創新,實際上就是另一套八股文。重點是要憤懣、不滿、叛逆,對中國教育和制度指指點點,整一堆懷才不遇的逼逼賴賴,就能得獎。

通過孫氏kimi的總結歸納,他一頓輸出猛如虎,最終真的獲得了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他也憑藉這個成績,入圍了北大自主招生的資格賽。

當年自主招生十分魔幻,我給大家貼一下北大2006年的自主招生簡章:

符合國家政策規定的省(自治區、直轄市)著名重點中學綜合成績優異的應屆高中畢業生,身體健康,綜合素質較高,全面發展,同時具有以下條件之一者:

①在文學、藝術、體育、管理等方面具有優秀才能者;

②具有超常的創新和實踐能力,在科技創新方面有優異成績者;

③在思想道德品質方面有突出表現者;

④具有其他優秀品質和突出才能者。

申請保送生的同學須同時具備教育部相關文件規定的保送生資格。

總而言之,沒有一個是硬性標準,北大大舞臺,有膽你就來!

在隨後的高校見面會上,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程鬱綴和招生辦公室主任劉明利看中了他身上的理想主義,給予了他參加北大自主招生的資格。最終,孫割通過了北大自主招生考試,可降20分錄取。然而孫割此時的成績只有將將600,也就是說,他需要在剩下幾個月時間,再提高大約50分,才能用上這20分降分。

這天方夜譚一樣的任務,對別人來說也許很難,但是對臨時抱佛腳專業戶孫割那都不是事。最終他考出語文115分、數學132分、英語130分、綜合146分、歷史127分、總分650分的成績。當年北京大學在廣東省的投檔線爲653,孫割加自主招生上降的20分,成功完成三本生到北大中文系的華麗轉身。

許多人都曾經質疑,孫割是不是回到出生地青海高考了。這個大媽沒有找到具體的證據,只能根據目前的一些情況推測。根據當年北大的政策,自主招生的候選人必須出自省重點,而且降分錄取是具體到省的。惠州一中符合條件,但以孫割家當年的窘迫情況,怕是沒有插到青海重點高中的資源。另外就是,孫割華麗轉身進入北大後,頻繁回到惠州一中演講,傳授自己的心得體會。綜上,我認爲孫割大概率還是在廣東而不是出生地青海高考的,但是這一點我也沒有證據。

進入北大後,意氣風發的孫割在萌芽上發表了一篇文章,叫做《一道論證題》,大致就是把自己這一年的豐功偉績吹了一遍,在結尾他寫道:

我相信自己的才華從來沒有被應試教育的河水沖刷殆盡,而是我真正成功地挑戰了應試教育。最後,我僅僅有兩點希望:一是希望有理想的人不要向現實低頭;二是希望大家一起幫我做這道題目,我希望它在你們每個人身上都成立。

這篇文章爲孫割引來了近萬封回信。也許就是在此時,孫割get到了流量的威力。

但是吹逼解決不了現實問題,進入北大中文系後,孫割發現自己在中文系根本不夠看,畢竟人家都是貨真價實的學霸,這麼下去自己怕是畢業都難。而孫割一向秉承“要麼不做,要做就做第一”的原則,但是倒數第一不包括在內。可是自己咋能在北京大學這種高手如雲的地方當第一呢?

孫割觀察了一圈,他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事情: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進入北大的學霸,多去學習了金融、管理等來錢快的學科,中文系的能人也不少。但有個學科,由於離錢太遠,學霸們避之唯恐不及。說的稍微難聽點,這個專業集中了北大學習力....比較墊底的文科生。自己去了,豈不就有矬子裏面拔大個的機會?

說幹就幹,他大一下學期就申請了轉系,從中文系轉到了歷史系。然而進了歷史系他才發現,這裏雖然沒有狀元,比不得元培實驗班個個都是學神,但也不是喫素的,自己這種擦邊進來的依然當不了第一。咋辦呢?

搞不定同學,就搞教授。在後來有一次接受《GQ》採訪的時候,孫割透露了自己的小妙招:

歷史系的課考試佔的分數少,論文是大頭。跟老師多交流,關係熟了,正式交論文之前先讓他看一下,提點兒建議,我再改改。分數能差嗎?”每選一門課,他一定要拿到老師的手機號和郵箱,“出了事至少能找到責任人”,他嘴角翹起,伸出四根手指:“我的印象中,至少有4門課原本在85分以下,問老師以後,改到了85分以上。

簡單地說就是,話聊。

可能是當時歷史系老師普遍坐冷板凳,許多歷史系老師真的特別喜歡這個願意和自己嘮嗑的學生,他也通過這種辦法,成功從中等生逆襲成了北大歷史系第一名,還獲得了去香港中文大學交流的機會,代表北大參加在荷蘭的聯合國模擬大會。總之,孫割get了當時北大最好的資源,是北大最靚的仔。

不過孫割的理想遠遠不止於此,他覺得北大學生已經不配當他的對手了,這次他要挑戰一把北大校長。2011年,北大校長周其鳳提出了“學業會商制度”,本來是想幫助一些因學習困難、思想偏激、經濟貧困等原因荒廢學業的學生走上正軌的,但孫割感覺,此處可以下嘴。於是他抓住了受幫扶人羣特徵中的“思想偏激”這四個字,接連在北大BBS發文,稱“學業會商制度”是罪惡的、旨在將全面控制學生制度化的,是“當代納粹”。

罵學校總歸是學生喜聞樂見的,最後這篇文成了北大爆款,搞的周其鳳左右爲難,最後會商制度不了了之,算是流產了。但孫割在這次風波中,大出風頭,成了青年領袖。2011,他和當時在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就讀的蔣方舟一同登上《亞洲週刊》封面,正式走上了成名之路。

此時,他已經以北京大學歷史系第一名申請到了美國常春藤名校賓夕法尼亞大學的東亞研究專業,成爲了懂王的忘年校友。

有留學美國的都懂,東亞研究至少在當年,屬於無人問津的冷門領域。賓夕法尼亞大學雖好,但出名的是沃頓商學院,也就是懂王家的自留地,不賺錢的東亞研究並沒有多少人申請,畢竟學費高昂,大家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而孫割就是利用這一信息差,先進去了在說。兩年後,他提起這段留學經歷,已經開始自稱自己是沃頓畢業的了。

 而以上這些眼花繚亂又讓人驚歎的操作,只是孫割人生中比較不重要的一段而已....

大家現在明白爲啥我說,這個道行,大媽就算從1890年開始修煉到現在,也get不到了吧....

書接上回,咱們繼續聊孫割~~

孫割大學期間,他獲得了前往香港中文大學交流學習的機會。這段經歷往往被人忽略,最多一帶而過,作爲他優秀的證據。但是如果你仔細查一下他在《亞洲週刊》的採訪,孫割曾經親口說過,這期間他上的一門課,徹底改變了他的人格。這門課的名字過於不可描述,所以沒法寫,寫了號就沒了,因爲這門課的授課老師名叫陳建民。

不熟悉?沒關係,你只要知道,這位大哥人稱是“佔中三子”,是香港暴亂頭子。2019年,陳建民被法院以“煽惑罪”判處徒刑。

作爲話聊愛好者,孫宇晨如此癡迷這門課,他和陳建民的關係可想而知。而且孫割不只是學,還學以致用,回內地之後直接把課上課下老師所教付諸實踐。所以那次衝擊校長提議的“會商制度”的嘗試,以及隨後而來的巨大流量,尤其是境外媒體的青睞,背後是否有陳建民的指點,是很難說清楚的。不過此時,孫割已經走上了公知道路,每天發文到處噴,不是中國有問題就是中國人劣根性。總之,孫割此時已經是公知界一顆冉冉上升的新星。

到了大三,孫宇晨和學校已經有點鬧的很難看了。他這個人倒是有個優點,就是對自己有比較清醒的認知,對風險的評估也比較充分。他覺得在這麼下去,自己遲早要出事,萬一被開除了不是悲劇了。所以他提前把大三和大四的課並在一起,同時準備託福和GRE,甚至還有實習和畢業論文...反正目的就一個:

提前一年畢業,爺美國去也!

PS:北大是不是轉專業要蹲一年?因爲按照他2007年入校,2008年轉入歷史系,2011年畢業來算,如果是提前畢業,那就說明2008年他又讀了一次大一。當然這也可能是他自己爲了誇大自己的學習能力,硬編出來的“提前畢業”。這個我就不知道, 呼喚北大歷史系同學前來講解。

不管咋樣,2011年,他進入賓夕法尼亞大學東亞研究學習。

到了美國的孫割畢竟還是年輕,還沒有徹底放下自己的文學和政治理想,於是他自比美國陳獨秀,在人人網創辦了一個專欄,叫做《新新青年》。孫割以“胡可平”的筆名,親自執筆寫下了第一篇文章,是一篇紀念國民黨老兵的文章,資料豐富,文筆細膩,讀來感人至深,吸引了大批讀者。

然而不久後,普林斯頓的沈誕琦發文指出,這篇文章正是抄襲自己在耶魯中文雜誌上發表的文章,而且附上了證據。鐵證如山下,《新新青年》編委會不得不致歉刪文,但孫割表示,《新新青年》編委會和我孫割有什麼關係,他不僅言辭強硬的否認抄襲,還寫了一篇《我的最終迴應》進行辯解。

這大概就是北京人說的:臉皮比城牆拐彎還厚,撒起謊來臉不變色心不跳,這怎麼不算是一種天分呢?

雖然死不承認,但孫割從此對文學和政治評論突然失去了興趣,不再發文,也不再參與《新新青年》的事了。

孫割年輕時,雖然善於鑽營,但也和年輕人一樣,有些清高勁,尤其看不起賺錢二字。有一次,北大邀請俞敏洪作爲校友代表,來畢業典禮給學生致辭,遭到了孫宇晨的批判,他怒斥銅臭氣玷污了象牙塔的純潔。還有一次,一位他曾經崇拜的“學術大牛”開始經商,他痛斥對方犬儒主義。就連馬雲開通微博引起萬人圍觀時,孫宇晨連馬雲是誰都不知道,可見當年孫割不看重賺錢,只看中名聲,倒也是有些真的。

剛到美國時,理想主義者孫割前去拜訪偶像余英時。然而當發現這位著名學者一年薪水不過八九萬美元,還不到自己高盛學長的一半時,他的理想動搖了。而等到他發現這位全國聞名的大學者不僅沒什麼錢,連影響力也很低,用他的話說就是“完全邊緣化,沒人搭理的感覺”時,孫割覺醒了。他覺得,學文學救不了中國人,爺要賺錢去了!

當時孫割對於賺錢的直接體感就是:華爾街賺錢!金融賺錢!我要賺錢,所以我要去做金融!於是他利用賓大選課較爲寬鬆的特點,在研究生第二學期- 後來不知怎麼的,他就到了沃頓商學院,而且根據他自述,他的導師是沃頓商學院研究中國公司最有名的教授Marshall Meyer,這位導師還有個更有名的學生,叫做柳傳志。從此,孫割就是柳傳志的同門師弟了!

光有教育履歷不行,孫割一面尋找實習,一面加入投資協會企圖拓展人脈,還捎帶手做了個《留美三人行》的節目,好傢伙都不夠他忙活的了。但結果全軍覆沒,實習沒找到,認識的“人脈”只不過是點頭之交,根本提供不了啥幫助,而《留美三人行》雖然點擊量不錯,但是沒賺到什麼錢。

孫割此時又雙叒叕打算轉行。他在美國生活期間,發現做律師是個賺錢的行當。但是做律師要考JD,自己考不上咋辦?他就把碩士項目延期了一年,努力準備考JD。

備考期間,苦悶的孫割捎帶手做了點投資,買了點特斯拉的股票和比特幣。當時特斯拉便宜得很,比特幣也不入流,大家都不拿這玩意當個正經事。然而孫割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眼光和冒險精神,一把梭哈了自己所有剩餘學費。在熬了一段時間幾近崩潰後,特斯拉的股價和比特幣的價格都一飛沖天,孫割也搖身一變成了青年富豪。

讀法律、去金融街或者律所上班,都是賺錢的手段,賺錢纔是目的。現在孫割有了錢,還讀個P法律?上個P班?所以他畢業後放棄了讀JD的計劃,開始了自己真正的整活之旅。

沒錯,前面這些普通人驚掉下巴的操作,對孫割來說,甚至屬於可以一筆帶過的經歷。他真正整的大活,到現在還沒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