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乙己是PVP里少见的“老韭菜”。他站在币圈交易所APP的首页，始终穿着那件印着“to the moon”的T恤，袖口已经磨得毛边。他的钱包里常年剩着0.1 SOL，是靠着几年炒币的残存家底苟延残喘。
“李乙己，你还炒币呢？”币圈微信群里有人发了个表情包，带着点戏谑的口气。
“炒，炒得还不错……”李乙己仰起头，挤出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
李乙己是学金融出身的，自称读过无数白皮书。牛市时，他信奉“价值投资”，高喊着“比特币十年十倍”，却总是重仓追涨杀跌，亏到怀疑人生。到了熊市，他又咬牙坚持“定投是信仰”，结果账户一天天缩水，连朋友也笑他：“李乙己，你那点钱不如取出来吃顿火锅吧！”
可李乙己不听。他总是信誓旦旦地说：“SOL还会涨的，区块链是未来！”仿佛这些话能让他瘪瘪的钱包重新鼓起来。
春节的某一天，他正在群里“分析行情”，忽然收到一条远房亲戚的微信：
“哎呀，比特币10万刀了！当初你玩的时候就该跟着买点的，你现在肯定赚翻了吧！”
李乙己看着消息发愣，随手点开钱包，那孤零零的0.1 SOL几乎让他窒息。他苦笑着回了一句：
“小赚，小赚。”
消息发出去，手机被他扔在一边。他坐在茶几前，盯着交易所首页发呆，仿佛那K线图也在嘲笑他。
“你还投这个？”
隔壁邻居的声音从群里飘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李乙己抬头一看，群里有人提起了一个新项目，说技术团队很强，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千倍币。
“这种东西，十个九个都是割韭菜的。”邻居嘲笑道，“李乙己，你敢投？”
李乙己听着，突然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把钱包里最后0.1 SOL转了过去。他咬着牙对自己说：“总会涨的，总会涨的。”
几个月后，市场传来好消息。那个代币暴涨千倍，整个币圈沸腾了。群里有人喊着：“李乙己，这回你发了吧？”
“发了，发了……”李乙己嘴里含糊地应着，却没有多说。他坐在电脑前，看着账户里那些零，手指轻轻抚过屏幕，眼神迷离。
春节时，亲戚们围在一起喝酒聊天，又提起比特币的事：“小李啊，听说你一直玩那个币，这回赚了多少？”
李乙己端起杯子，笑着说：“小赚，小赚。”
没人注意到，他的声音轻得像风，一阵就散在了空气里。
远处的烟花炸开，五彩的光芒映在他的脸上，像是他永远无法触及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