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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孙割大名孙宇晨,祖籍山东青岛,1990年生于西宁。在他四岁那年,他的父亲找到了调往广东省惠州市规划局工作的机会,而他的母亲也在《惠州日报》当上了记者,自此全家定居惠州。大约在孙割小学的时候,父母离异,母亲远嫁意大利,从此父子相依为命,生活应该说是比较辛苦拮据的。但孙割的父亲显然很爱这个儿子,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坚持给儿子报他喜欢的围棋班,并支持儿子的文学爱好。

孙割初中的时候学习成绩并不算出色,但他有一项无人能及的天赋,我称之为临时抱佛脚式的火箭式攀升技术,也就是通过临时疯狂学习,可以在短期大幅度提高学业表现。最终他疯狂努力了半年,考上了当地的重点高中惠州一中。不过即便是在学习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孙割依然没有放下自己的文学梦,他父亲尽管不理解,但也陪着他在初三参加了新概念作文大赛,只不过被淘汰了。

但是孙割这种糙猛快的学习劲头持续不了太久,进了惠州一中很快就垫底了。学业失意的孙割在考场上跟应试教育对着干,比如英语卷子他非要写中文,成绩自然惨不忍睹。孙割就把全部热情都投向了文学创作,成了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常客,年年参加,年年淘汰。到了高三,他的总分只有四百多分,三本都快不行了,文学梦也没个着落,搞的常年支持他的老爹都有点急眼了。毕竟普通家庭,还是要考个大学找个工作才能正经过日子啊。

然而这时候,孙割好像突然受到了感召,只能考四百分的他决定冲一把北大!

这不是梦话,孙割先是开始猛学习,仅用大半年就提高到了接近600分。但他觉得,自己的成绩距离北大显然还有几十分差距。咋办呢?此时他的“卡bug”技能点被唤醒。他查阅了北大的各种招生政策,发现里面有个自己可以用的bug:

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可以入围北大自主招生,这意味着可以降10-30分录取。

可是一个连续被新概念作文大赛淘汰了三次(初三、高一、高二)的人,怎么可能得一等奖呢?但是孙割不管那些,老子就要参赛!你还能不让我参赛?只不过此时他没啥时间搞文学,于是他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于是他把自己那些被淘汰的文章,一个字没改,一股脑都寄给了新概念作文大赛主办方《萌芽》。

简单地说,就是有枣没枣来三杆子,谁知道哪块云彩有雨。

可能就是这次经历让孙割不到十八岁就洞悉了世界是个草台班子的事实。这三篇被淘汰的文章,在一个字都没改的情况下,居然把孙割送进了复赛!

进了复赛的孙割这次不敢怠慢了,他研究了新概念作文大赛历年的一等奖文章,通过人形大数据总结,他得出结论:

这玩意看似是“新语文”,鼓励创新,实际上就是另一套八股文。重点是要愤懑、不满、叛逆,对中国教育和制度指指点点,整一堆怀才不遇的逼逼赖赖,就能得奖。

通过孙氏kimi的总结归纳,他一顿输出猛如虎,最终真的获得了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他也凭借这个成绩,入围了北大自主招生的资格赛。

当年自主招生十分魔幻,我给大家贴一下北大2006年的自主招生简章:

符合国家政策规定的省(自治区、直辖市)著名重点中学综合成绩优异的应届高中毕业生,身体健康,综合素质较高,全面发展,同时具有以下条件之一者:

①在文学、艺术、体育、管理等方面具有优秀才能者;

②具有超常的创新和实践能力,在科技创新方面有优异成绩者;

③在思想道德品质方面有突出表现者;

④具有其他优秀品质和突出才能者。

申请保送生的同学须同时具备教育部相关文件规定的保送生资格。

总而言之,没有一个是硬性标准,北大大舞台,有胆你就来!

在随后的高校见面会上,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程郁缀和招生办公室主任刘明利看中了他身上的理想主义,给予了他参加北大自主招生的资格。最终,孙割通过了北大自主招生考试,可降20分录取。然而孙割此时的成绩只有将将600,也就是说,他需要在剩下几个月时间,再提高大约50分,才能用上这20分降分。

这天方夜谭一样的任务,对别人来说也许很难,但是对临时抱佛脚专业户孙割那都不是事。最终他考出语文115分、数学132分、英语130分、综合146分、历史127分、总分650分的成绩。当年北京大学在广东省的投档线为653,孙割加自主招生上降的20分,成功完成三本生到北大中文系的华丽转身。

许多人都曾经质疑,孙割是不是回到出生地青海高考了。这个大妈没有找到具体的证据,只能根据目前的一些情况推测。根据当年北大的政策,自主招生的候选人必须出自省重点,而且降分录取是具体到省的。惠州一中符合条件,但以孙割家当年的窘迫情况,怕是没有插到青海重点高中的资源。另外就是,孙割华丽转身进入北大后,频繁回到惠州一中演讲,传授自己的心得体会。综上,我认为孙割大概率还是在广东而不是出生地青海高考的,但是这一点我也没有证据。

进入北大后,意气风发的孙割在萌芽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叫做《一道论证题》,大致就是把自己这一年的丰功伟绩吹了一遍,在结尾他写道:

我相信自己的才华从来没有被应试教育的河水冲刷殆尽,而是我真正成功地挑战了应试教育。最后,我仅仅有两点希望:一是希望有理想的人不要向现实低头;二是希望大家一起帮我做这道题目,我希望它在你们每个人身上都成立。

这篇文章为孙割引来了近万封回信。也许就是在此时,孙割get到了流量的威力。

但是吹逼解决不了现实问题,进入北大中文系后,孙割发现自己在中文系根本不够看,毕竟人家都是货真价实的学霸,这么下去自己怕是毕业都难。而孙割一向秉承“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第一”的原则,但是倒数第一不包括在内。可是自己咋能在北京大学这种高手如云的地方当第一呢?

孙割观察了一圈,他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进入北大的学霸,多去学习了金融、管理等来钱快的学科,中文系的能人也不少。但有个学科,由于离钱太远,学霸们避之唯恐不及。说的稍微难听点,这个专业集中了北大学习力....比较垫底的文科生。自己去了,岂不就有矬子里面拔大个的机会?

说干就干,他大一下学期就申请了转系,从中文系转到了历史系。然而进了历史系他才发现,这里虽然没有状元,比不得元培实验班个个都是学神,但也不是吃素的,自己这种擦边进来的依然当不了第一。咋办呢?

搞不定同学,就搞教授。在后来有一次接受《GQ》采访的时候,孙割透露了自己的小妙招:

历史系的课考试占的分数少,论文是大头。跟老师多交流,关系熟了,正式交论文之前先让他看一下,提点儿建议,我再改改。分数能差吗?”每选一门课,他一定要拿到老师的手机号和邮箱,“出了事至少能找到责任人”,他嘴角翘起,伸出四根手指:“我的印象中,至少有4门课原本在85分以下,问老师以后,改到了85分以上。

简单地说就是,话聊。

可能是当时历史系老师普遍坐冷板凳,许多历史系老师真的特别喜欢这个愿意和自己唠嗑的学生,他也通过这种办法,成功从中等生逆袭成了北大历史系第一名,还获得了去香港中文大学交流的机会,代表北大参加在荷兰的联合国模拟大会。总之,孙割get了当时北大最好的资源,是北大最靓的仔。

不过孙割的理想远远不止于此,他觉得北大学生已经不配当他的对手了,这次他要挑战一把北大校长。2011年,北大校长周其凤提出了“学业会商制度”,本来是想帮助一些因学习困难、思想偏激、经济贫困等原因荒废学业的学生走上正轨的,但孙割感觉,此处可以下嘴。于是他抓住了受帮扶人群特征中的“思想偏激”这四个字,接连在北大BBS发文,称“学业会商制度”是罪恶的、旨在将全面控制学生制度化的,是“当代纳粹”。

骂学校总归是学生喜闻乐见的,最后这篇文成了北大爆款,搞的周其凤左右为难,最后会商制度不了了之,算是流产了。但孙割在这次风波中,大出风头,成了青年领袖。2011,他和当时在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就读的蒋方舟一同登上《亚洲周刊》封面,正式走上了成名之路。

此时,他已经以北京大学历史系第一名申请到了美国常春藤名校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东亚研究专业,成为了懂王的忘年校友。

有留学美国的都懂,东亚研究至少在当年,属于无人问津的冷门领域。宾夕法尼亚大学虽好,但出名的是沃顿商学院,也就是懂王家的自留地,不赚钱的东亚研究并没有多少人申请,毕竟学费高昂,大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而孙割就是利用这一信息差,先进去了在说。两年后,他提起这段留学经历,已经开始自称自己是沃顿毕业的了。

 而以上这些眼花缭乱又让人惊叹的操作,只是孙割人生中比较不重要的一段而已....

大家现在明白为啥我说,这个道行,大妈就算从1890年开始修炼到现在,也get不到了吧....

书接上回,咱们继续聊孙割~~

孙割大学期间,他获得了前往香港中文大学交流学习的机会。这段经历往往被人忽略,最多一带而过,作为他优秀的证据。但是如果你仔细查一下他在《亚洲周刊》的采访,孙割曾经亲口说过,这期间他上的一门课,彻底改变了他的人格。这门课的名字过于不可描述,所以没法写,写了号就没了,因为这门课的授课老师名叫陈建民。

不熟悉?没关系,你只要知道,这位大哥人称是“占中三子”,是香港暴乱头子。2019年,陈建民被法院以“煽惑罪”判处徒刑。

作为话聊爱好者,孙宇晨如此痴迷这门课,他和陈建民的关系可想而知。而且孙割不只是学,还学以致用,回内地之后直接把课上课下老师所教付诸实践。所以那次冲击校长提议的“会商制度”的尝试,以及随后而来的巨大流量,尤其是境外媒体的青睐,背后是否有陈建民的指点,是很难说清楚的。不过此时,孙割已经走上了公知道路,每天发文到处喷,不是中国有问题就是中国人劣根性。总之,孙割此时已经是公知界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

到了大三,孙宇晨和学校已经有点闹的很难看了。他这个人倒是有个优点,就是对自己有比较清醒的认知,对风险的评估也比较充分。他觉得在这么下去,自己迟早要出事,万一被开除了不是悲剧了。所以他提前把大三和大四的课并在一起,同时准备托福和GRE,甚至还有实习和毕业论文...反正目的就一个:

提前一年毕业,爷美国去也!

PS:北大是不是转专业要蹲一年?因为按照他2007年入校,2008年转入历史系,2011年毕业来算,如果是提前毕业,那就说明2008年他又读了一次大一。当然这也可能是他自己为了夸大自己的学习能力,硬编出来的“提前毕业”。这个我就不知道, 呼唤北大历史系同学前来讲解。

不管咋样,2011年,他进入宾夕法尼亚大学东亚研究学习。

到了美国的孙割毕竟还是年轻,还没有彻底放下自己的文学和政治理想,于是他自比美国陈独秀,在人人网创办了一个专栏,叫做《新新青年》。孙割以“胡可平”的笔名,亲自执笔写下了第一篇文章,是一篇纪念国民党老兵的文章,资料丰富,文笔细腻,读来感人至深,吸引了大批读者。

然而不久后,普林斯顿的沈诞琦发文指出,这篇文章正是抄袭自己在耶鲁中文杂志上发表的文章,而且附上了证据。铁证如山下,《新新青年》编委会不得不致歉删文,但孙割表示,《新新青年》编委会和我孙割有什么关系,他不仅言辞强硬的否认抄袭,还写了一篇《我的最终回应》进行辩解。

这大概就是北京人说的: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撒起谎来脸不变色心不跳,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天分呢?

虽然死不承认,但孙割从此对文学和政治评论突然失去了兴趣,不再发文,也不再参与《新新青年》的事了。

孙割年轻时,虽然善于钻营,但也和年轻人一样,有些清高劲,尤其看不起赚钱二字。有一次,北大邀请俞敏洪作为校友代表,来毕业典礼给学生致辞,遭到了孙宇晨的批判,他怒斥铜臭气玷污了象牙塔的纯洁。还有一次,一位他曾经崇拜的“学术大牛”开始经商,他痛斥对方犬儒主义。就连马云开通微博引起万人围观时,孙宇晨连马云是谁都不知道,可见当年孙割不看重赚钱,只看中名声,倒也是有些真的。

刚到美国时,理想主义者孙割前去拜访偶像余英时。然而当发现这位著名学者一年薪水不过八九万美元,还不到自己高盛学长的一半时,他的理想动摇了。而等到他发现这位全国闻名的大学者不仅没什么钱,连影响力也很低,用他的话说就是“完全边缘化,没人搭理的感觉”时,孙割觉醒了。他觉得,学文学救不了中国人,爷要赚钱去了!

当时孙割对于赚钱的直接体感就是:华尔街赚钱!金融赚钱!我要赚钱,所以我要去做金融!于是他利用宾大选课较为宽松的特点,在研究生第二学期- 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就到了沃顿商学院,而且根据他自述,他的导师是沃顿商学院研究中国公司最有名的教授Marshall Meyer,这位导师还有个更有名的学生,叫做柳传志。从此,孙割就是柳传志的同门师弟了!

光有教育履历不行,孙割一面寻找实习,一面加入投资协会企图拓展人脉,还捎带手做了个《留美三人行》的节目,好家伙都不够他忙活的了。但结果全军覆没,实习没找到,认识的“人脉”只不过是点头之交,根本提供不了啥帮助,而《留美三人行》虽然点击量不错,但是没赚到什么钱。

孙割此时又双叒叕打算转行。他在美国生活期间,发现做律师是个赚钱的行当。但是做律师要考JD,自己考不上咋办?他就把硕士项目延期了一年,努力准备考JD。

备考期间,苦闷的孙割捎带手做了点投资,买了点特斯拉的股票和比特币。当时特斯拉便宜得很,比特币也不入流,大家都不拿这玩意当个正经事。然而孙割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眼光和冒险精神,一把梭哈了自己所有剩余学费。在熬了一段时间几近崩溃后,特斯拉的股价和比特币的价格都一飞冲天,孙割也摇身一变成了青年富豪。

读法律、去金融街或者律所上班,都是赚钱的手段,赚钱才是目的。现在孙割有了钱,还读个P法律?上个P班?所以他毕业后放弃了读JD的计划,开始了自己真正的整活之旅。

没错,前面这些普通人惊掉下巴的操作,对孙割来说,甚至属于可以一笔带过的经历。他真正整的大活,到现在还没开始呢…

 


二、
关于自己如何从一个文史爱好者转变为唯利是图的商人,孙割自己的表述是,都赖安·兰德,一个个特别信奉利己主义,反对利他主义,认为企业家是所有社会中最值得欣赏的作家,代表作比较有名的是《阿特拉斯耸耸肩》。孙割说,以前觉得商人都是有罪的,是下等人。现在反过来看,中文系、历史系那些人,你那些破书不读,又怎么样?世界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从后面他的行为来看,这段话的确是他的心声。从此,理想主义孙割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钮祜禄·整活·孙割。

研究生毕业后,财富自由的孙割早已看不上普通的工作,但他内心狂热的整活冲动抑制不住。于是也不知道咋搞的,他盯上了当时还非常小众的区块链领域。因为小众,当时也没啥大企业,孙割倒是不嫌庙小,他找到了一家叫做Ripple Labs的小公司,并被这家公司派回中国开拓业务。

看过大妈讲解留学生工作签证(具体的看这篇

微博正文)的粉丝们可能已经觉得不对了,这公司能发H1B?是的,大妈也有此疑问。因为这个公司所有人加一起才20人,不太像一个能提供H1B签证的公司。结合孙割找到工作不久就回国的经历,大妈认为,他大概率只是持OPT(相当于实习),签证到期了要回国了。而这位所谓的“Ripple Labs大中华区首席代表”,实际上是个光杆司令,手下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这点问题在整活达人孙割这儿,都是小意思。孙割凭借北大本科、宾大硕士,加上Ripple大中华区首席代表等闪闪发光的头衔,到处招猫逗狗。由于营销能力过于牛逼,加上这些头衔确实是真的,他居然真的引起了大资本IDG的注意。

IDG是啥呢?这么说吧,他在2005前,先投中了张朝阳、李彦宏和马化腾,后来又投中了京东、奇虎360、唯品会、聚美优品、乐蜂网、大众点评、饿了么....

简单地说,能被他看上的,都是不得了的新兴公司,长成参天大树的比比皆是。然而IDG在中国也不是没有对手,后来红杉资本的风头起来了,IDG就不太行了,尤其是电商领域。IDG急于改换赛道,于是他们瞄准了互联网金融。

同时,IDG还成立了“IDG 90后基金”,希望发掘下一个BAT巨头,找到年轻版马云和马化腾。

然后他们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孙割就来了,带着他的镰刀来了...

2015年,在IDG的疯狂抬轿子下,孙割成立了“锐波科技”,同时斩获了比龙妈还长的头衔,包括但不限于达沃斯论坛全球杰出青年、福布斯中国30位30岁以下创业者、CNTV中国互联网年度新锐人物等,获奖理由都是对于分布式清算网络的贡献。孙割一个文科生,对于分布式清算网络能起到啥贡献?这你就别问了...

2015年,马云创立湖畔大学,孙宇晨作为区块链行业代表,凭借着DG资本创始合伙人熊晓鸽的推荐信,成为了第一期学员。从此,孙割言必称“马云最年轻门徒”,好像他是马云的关门弟子,是马云从芸芸众生中一眼看中的骨骼清奇的继承人。由于这个标签他天天喊月月喊日日喊,终于把马云整崩溃了,通过阿里巴巴公关几次三番喊话,他才收敛了一些。

同年,孙割和朋友同道大叔创立了“陪我”APP,主打语音社交,卖点是宅男可以在上面听到女孩们甜美的声音。想也知道,这玩意迅速就变成了语音撩骚app,和20世纪90年代美国就有的色情电话毫无区别,倒是省了电话费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非常得意自己这个产品,甚至在微博上的认真身份都是“湖畔大学首期学院,陪我APP董事长兼CEO”。这个APP的盈利模式主要是提成,比如宅男付费100,孙割提成5块,因为比例比较低,孙割好像也没赚到太多钱。

此时知识付费如火如荼,而币圈大拿同时也是孙割好友的李笑来已经在喜马拉雅开了一个大火的专栏叫做“通往财富自由之路”。孙割一看,I can I up!于是他也开了个付费专栏,叫做“财富自由革命之路”。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感觉,反正我这种眼神不好的,扫一眼根本看不出什么差别...

不过不管咋样,通过这一顿操作猛如虎,孙割自封“90后知识网红第一人”,龙妈头衔+1.

2017年,曾经怀揣作家梦的孙割,终于在获得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十年后,出版了自己的书籍《这世界既残酷,也温柔》。

这一年,孙割终于凑齐了接下来撼动世界的所有装备和人脉,而此时他刚刚大学毕业6年。

正如孙割出生后一年半,苏联一下子就吓得解体了一样,他进入湖畔大学后一年半,可能是感知到了他在此吸收各位大佬的功力,即将神功大成,2017比特币价格在区块链的驱动下暴涨。孙割一看,这不是我老本行吗?马上杀回加密货币市场,夺了鸟位....不对串台了,创建了区块链项目波场 Tron。

2017年,正是币圈群魔乱舞的年头,是人不是人的都能发个币圈钱。孙割一看,你们这都是什么破烂履历,怎么能跟我堂堂北大本宾大硕马云门徒前Ripple大中华区首席代表创业界最靓的仔相比?和尚摸得我摸不得?你们圈得我圈不得?

孙割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和其他野路子不一样,孙宇晨在波场ICO前,放出了一张亮瞎眼的合作伙伴名单,包括但不限于比特大陆CEO吴忌寒、FBG资本创始合伙人周硕基、峰瑞资本创始合伙人李丰、量子链创始人帅初...值得一提的是,还有他的北大学弟,OFO创始人戴威。这豪华阵容,加上孙割精心准备的白皮书,一下就和野路子们拉开了差距,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因此波场一炮而红。


TRX的发行时间是2017年8月1日-2017年8月15日,开售价格为0.0015美元/TRX(约0.01元人民币),发行量为1000亿枚。分配方案是公开发售40%、TRON Foundation基金会与生态系统35%、私募发售15%、支付早期支持陪我欢乐(北京)科技有限公司10%(孙宇晨旗下公司)。仅半月,波场众筹就完成,募集到5800万美元。

一周后,波场在全球最大的区块链资产交易平台之一币安进行了五次TRX发售抢购活动,53秒内所有份额随即被抢购一空。

如此炸裂的类似集资or骗钱的行为,国家自然不可能不管。波场是2017年7月创立的,还没到俩月,央行等七部委就联合发布了《关于防范代币发行融资风险的公告》,全面叫停各类虚拟货币发行,并且要求已发行虚拟货币做清退安排。用大白话说就是:

波场完犊子了

但是孙割不是一般人,人家是天选之子。公告是9月4日发的,他刚好在前一天9月3日完成了波场币的所有发行销售。换句话说就是,他装进兜里的钱,是合法的。但是他嘴上不敢硬来,积极表示自己会配合监管要求,在9月20日完成清退工作。

但是实际上,孙割只是迫于压力清退了国内的TRX。在国外,舞照跳马照跑。清退?清退不了一点。波场还是于2017年10月在海外登陆了交易所并开始公开交易。

除了私募拿走的15%,此时市场上的TRX币约有85%控制在孙割手里,可以说孙割就是超大庄家,完全可以控制币值的走势,更何况那些私募投资人也和他穿一条裤子,大家一起操盘发财,岂不美哉?

更美的是,2017年11月开始,比特币价格暴涨,孙割的TRX也搭上了这波东风,实现了一个月俩月暴涨百倍的变态增长。

孙割这么上窜下跳,初心当然不是为人民服务,而是为了小钱钱。他趁机高位套现了3亿美元,从此摇身一变,跻身亿万富翁俱乐部。而后,他花1.4亿美元收购了具备强大技术实力的BitTorrent公司,并在币安上线加密资产BTT。一上线后,BTT的总流通市值马上暴涨倒3.5亿美元,而且这还只是总发行量的17%。

孙宇晨再接再厉,与新加坡共享单车品牌oBike合作推出了OCN加密货币,靠着这一波众筹到了4700万美元。OCN的市值一度高达7000万美元,但很快暴跌79%。不用说,孙割在高位时不会放弃套现机会的。

这几波眼花缭乱的操作下来,孙割赚的盆满钵满。在他的叙述体系中,这是一个来自中国普通家庭的普通男孩,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的励志故事。然而就像能量守恒一样,财富也不会凭空冒出来。孙割从一文不名到腰缠万贯仅用了几年,但是他腰上的万贯归根结底是哪里来的呢?

当然是散户的腰包啦!

这就是为什么孙宇晨得名孙割的原因。

2019年6月,孙割以历史最高价拍下了巴菲特午餐,但7月23日便宣布因为“肾结石”住院而爽约,直接放了巴菲特鸽子。而在原定的午餐日期7月25日,起不来床的孙割发了一条微博,称深刻反思了自己过往的言行,为自己过度营销,热衷炒作的行为,深感愧疚,向公众,媒体,监管机构道歉。

这个道歉名单里有监管机构,就挺...耐人寻味的。就在他宣布要鸽了巴菲特那天7月23日的上午,有媒体报道,孙割和同道大叔共同创办的“陪我”APP因为涉黄、非法集资、洗钱等等原因被注销,而波场的公链项目也有涉赌嫌疑。孙割虽然人在美国理论上,但北京时间中午就发布了声明,表示这些都是胡说八道。

但有心人发现,当天下午五点下班时间,“广州陪我”就已经解散了,申请注销。

过了四个小时,财新发出了一篇重量级的质疑文章,指出从去年(2018)6月开始,孙割就已经被边控了,互金整治办也已经建议公安机关对其立案。那么他是怎么跑到美国去的?

就在财新发文后的仅仅一个半小时后,孙割就发微博回应,称自己一切平安,否认被边控,还玩起了直播,以此来自证人在境外。

从常理来说,一个被边控一年的人,不太可能在境外,孙割大概是想用这个事情来说明财新的报道不属实。然而7月24日,新浪财经再次确认孙割边控的事情,此后多位记者跟进,从不同渠道确认了这一点。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我国监管部门出现在了孙割放巴菲特鸽子的道歉微博里吧...

为什么孙割从2018年就被边控了,2019年却能在美国呆着?其实很简单,因为他2017年就出去了。大家还记得他再2017年9月3日完成了波场币的发售,结果9月4日国家就出台针对虚拟币的禁令吗?时间这么巧,你信这是是纯粹的巧合吗?

一个专注黑孙哥的杂志The verge称,孙哥一直都知道政府禁令即将颁布的事情。有人说是这个信息渠道是如今美国联邦政府的大表哥,有人说是孙割自己独特的渠道,但不管咋样,孙割既然能在禁令发出之前准确掌握时间,那么他对自己的边控提前得到消息,也没什么太奇怪的。

2017年9月10日,孙割仓促收拾后,跑到了韩国仁川,然后从首尔飞往旧金山,直至今天也没再回国。

说到边控,不得不提到北大另一个杰出校友,也是当年北大学生会主席、OFO创始人戴威。OFO完犊子了之后,他倒是没被边控,但是被限高了,这也属于正常的操作。一般来说,限高是不能坐飞机的,高铁都不行,这一点罗永浩也说过。但令人费解的是,针对戴威的限高令并没有解除,但他却神奇的出现在了美国,又开始了融资创业....问题是,不坐飞机咋去美国?当然你非说坐货轮也能去,我也没话说...

再插播一句,北大学生会真的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除了戴威,那位把女友pua到自杀的牟林翰也是北大学生会干部。如果你再把时间拉长一些,会发现当当网创始人、那位浴室一生之敌、6天就自己治愈梅毒的李国庆,也是当年北大学生会副主席,“明天系”幕后大佬、香港望北楼资深VIP肖建华则是北大学生会主席。甚至在疫情中让全国人民都认识的那位比自己老公小20多岁的武汉病毒所美女所长王延轶,也是北大学生会骨干。并且以上所有人,除了李国庆和肖建华年龄比较大,其他全部为自主招生或者特招降分录取,王延轶甚至连考号都没有。

在如此人才济济竞争激烈的学生会里,也无怪孙割难以施展了。事实上,孙割还真的向学生会发出过挑战,而且一上来就是要挑战学生会主席的大位。但是彼时的孙割还没有具备日后的钞能力,没法模仿师弟戴总大撒币路线,所以自然没人看好他当选。

但是牛皮已经吹出去了,咋圆呢?和对巴菲特一样,孙割也采用了咕咕路线。在竞选当天,孙割没有现身,谁都找不到他。等竞选结束了他才出来,说自己被学校高层监禁起来,禁止他参加选举。这事的真假大家都懂的,但是大概也是因为牛皮吹得太大了,孙割觉得自己可能得罪了学校,绝没有好果汁吃,于是决定提前一年毕业跑路。

这吹牛逼-咕咕-跑路的操作流程,看来是孙割的看家本领啊,能写入孙氏SOP手册了...